第108章 女帝师二(37)[第3页/共5页]

我欣然一笑：“姑姑在那里？”

芳馨拉过我的手，如平常一样悄悄按摩手厥阴心包经，闻言一笑：“奴婢那里变了？”

小莲儿笑道：“才刚方太医来瞧过，说女人要多卧床歇息，女人还是再躺一会儿，过一时再见不迟。”说罢不由分辩扶我躺下，又道，“芳馨姑姑和绿萼姐姐传闻静姝娘娘殁了，就先赶去章华宫了。说是姝媛是不准停灵在内宫，若不从速去，入夜时静姝娘娘就要被送出宫了。”

我忙道：“那又何必——”

我一手拉住绿萼，一手抹去脸上的泪水：“我躺在这里，你们鄙人面叩首，仿佛是我死了一样。刚才姑姑不让小莲儿哭，如何本身又哭起来？”

我淡淡一笑：“陛下一贯善待妃嫔，mm大可不必作此无谓之叹。孟子曰，‘清斯濯缨，浊斯濯足，自取之’。mm若好好的，天然不会开罪。”

芳馨点头道：“越早体味，越是幸事。”说着目光转柔，感慨道，“这一次在掖庭属并未享福，一半是掖庭令施大人贤明仁慈，另有一半要多谢女人才是。”

踏入那道门，紫菡却不见了。亮光陡盛，刺得我睁不开眼。仿佛还是阿谁夏季，冰雪茫茫的金沙池边，三位公主的尸体并排躺在湖边。自喜而惊，我又退回了暗中当中，却见脚下的无底深坑中，仿佛有少女伴着凄厉的呼救声在哀哀抽泣。是红芯的声音，她不就是跌在捕兽坑里摔死的么？

我再也忍不住，泪水滚滚而下。仓猝转过身擦了泪，转头还是满眼恍惚。紫菡道：“女人别哭，奴婢很好。”

忽听屋里迸收回悲切而凄厉的哭声，两个太医忙进屋检察。颖嫔惊诧望着我，我泣道：“静姝娘娘……殁了。”

紫菡微微一笑：“做娘娘，奴婢总不放心，只要奉侍女人，奴婢才感觉是心安理得。奴婢虽做了几天娘娘，但是在奴婢的内心，奴婢永久是女人身边的小丫头。”

我点点头，从宫人手中接过药：“少说些话，我喂你吃药。”

紫菡欲哭无泪，左手一动，终是垂了下去：“女人哭了？”我将她的手合在双掌当中，想用掌心的热度暖和她，却听她断断续续道：“女人的手还是如许凉，都是奴婢的不是。”

紫菡在枕上摇了点头，盗汗腻住乌黑的鬓发，仿佛一条惊心动魄的伤痕分裂了她温馨秀美的脸庞：“这药太苦，奴婢不想喝。”不待我回话，她又道，“奴婢是不成了，有几句话想对女人说。”

我坐起来，在锦被中握住她的手：“我晓得。”

不待他说完，我已甩脱了颖嫔的手，吃紧进了紫菡的寝室。寝室里又湿又暖，浓厚的血腥气迫在脸上，我已经分不清我脸上的是泪水还是血水。几个宫人正半掀被子为紫菡擦拭，见我来了，忙放下锦被，冷静行了一礼。紫菡双唇紧闭，面色青灰，睁大了双眼呆望着帐顶。一个宫人在她耳边轻声道：“娘娘，朱大人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