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6章 女帝师二(35)[第2页/共5页]

昱嫔笑道：“朱大人晓得的，这件事情掖庭属瞒得密不通风，故此才有苏女人惨受酷刑的谎言传出来。本日能从卫大人那边探听到芳馨姑姑的详情，朱大人当晓得是承了谁的情。”

施哲道：“昨日大人在白云庵逗留整整一日，想必身子是好的。今晨便如此精力不济，必是昨夜病得太重。”

昱嫔笑道：“这也算是不测的福分了。”

天子对刘离离的所作所为，已引发了高曜的警戒。他晓得天子迟早有一天会狐疑到本身身上，以是借孟轲的话奉告我，他既已发愤成为太子，天然也做好了接管暴风轰雷的筹办。而我要奉告他的，也恰是此事。我所担忧的事，他竟早早遣芸儿来讲明，说一句情意相通，仿佛并不为过。想到此处，不由浅笑。

但见施哲中等身材，边幅儒雅，文质彬彬：“朱大人来临敝署，本当迎入好生奉茶。但皇命在身，恐得空作陪，还请大人恕罪。”

我的笑容陋劣而衰弱：“施大人明察秋毫，想必也晓得我因何而病了。”

有了施哲的承诺和昱嫔的动静，我多少能够放心些，因而悄悄养病。这两日，各宫都有人来看望。皇后特地将方太医叫了去扣问病情，犒赏了很多御用的上等药材。

从掖庭属返来，我悬着的心放下大半。小莲儿为我卸了钗环，扶我回寝室歇息，我终究放心睡了一觉，直到午火线才起家。

邢茜倩道：“小女虽也自小习武，剑术却和姐姐相差太远，甚是忸捏。”

施哲一怔，浅笑道：“大人素有担负，下官敬佩。只是下官并未接到敕旨，不敢妄为。大人请回。”

我只顾擦眼泪，连“多谢”二字也顾不上说了。昱嫔道：“当年我拿剑指着你的眉心，你都没有哭，如何这会儿哭成如许？他们说你特别珍惜下人，公然不虚。”

我叹道：“是……”

昱嫔浅笑道：“我本日前来，一是给朱大人道恼，二是给朱大人送一颗放心丸。”

未几时，施大人单独走了出来，先施一礼：“下官掖庭令施哲拜见朱大人。”

昱嫔道：“我晓得漱玉斋昨夜请了太医，想来你也是过分忧心，这才病了。我也不能做别的，只要为你探听探听讯息。你现在听了这个好动静，当放心养病了。”

想不到新任掖庭令竟如此善解人意。我怔了半晌道：“多谢大人。”

我黯然道：“不必了。”

小莲儿喜极而泣，“女人昨晚昏畴昔了，奴婢赶快去太病院寻人，只要一个方太医在。幸而他说他晓得女人是甚么病，带了几丸药过来，才把女人救了过来。若再迟些，方太医说恐怕……”说罢呜哭泣咽哭了起来。

我点头道：“姑姑和绿萼、小钱还在掖庭属刻苦，我不能放心。扶我起来换衣。”

那少女款款上前，施礼道：“小女邢茜倩，拜见朱大人。”

施哲打断道：“大人一贯聪明谨慎，何妨忍耐几天？”见我为可贵涨红了脸，又道，“‘凡小大之狱，必应以情，正言依准五听，验其真假，岂可全恣考掠，以判刑罪’[60]？《汉书・刑法志》有云，五听，一曰辞听，二曰色听，三曰气听，四曰耳听，五曰目听。[61]陛下既委以内廷阙疑，下官自当辨明功过，毫不教一人抱屈。还存候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