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章 心悦他,是你亲口说的[第1页/共2页]
他歪着下颌,嗤声轻笑:“准。”
楚玉瓷冰冷地笑着,伸直着肩膀别过视野去,泪珠滚过琼玉般的鼻梁,洇湿了枕上绣花。
她失魂地想到在楚府日夜受人督查的日子,痛苦不堪:“此事我招认不讳,张大人愿恨便恨去吧。但我彻夜所言,也绝非酒后失态之语。”
“……奴婢不敢。”
屈居人下,总归要支出代价的。
才不太短短一夜,议论就被添油加醋成了一番谬论,如杀人的刀刃,伏在了角落各处。
张越戈倚着软枕,肌肤上浮出一片莹亮的汗渍,眸中深陷着暂拔不出的情晦,肌肉均匀的手臂上隐露交叉的青筋。
他双肩微颤,望着她身上独剩一件的肚兜,掌心也悸动地缩了缩:“楚玉瓷,你不是喜好他吗?你不是非他不成吗?”
“……奴婢见过大人。”她后背贴在木桶上,谨慎地盯他渐近的脚步,水下的双手都勾在一处。
张越戈怔住,舒展住她手腕的掌心却迟迟舍不得撒开:“你说甚么?”
她按例先在浴堂沐了身,算好时候筹办拾来沐巾,却于解缆时闻声了门开。
随后他便冷了脸,一步跨到她身边,轻而易举地将她拎了起来,也不管她骇怪地呼唤与挣扎,作势就要将一丝不挂的她扽出来。
似是猜出她的欲言,他胸有成竹地调笑了声:“如何,要说我言而无信了吗?”
她颤巍地探向微敞的窗外,望着满院的人影绰绰,心知他是决计欺侮。
情到浓时,他乃至给了她再选的余地,可楚玉瓷任风吹雨打也不改口,激得他只想下死手,闹得她整夜腰酸颤抖。
自打醉酒夜过后,他的行动也规复了畴前的卤莽,只要在情到纵情之时才会顾虑到她,稍稍松弛下狠戾的碾磨。
历经他雷雨似的怒,皖月也遭了罚,连续扣了足足三月的月俸。
醉酒夜后,楚玉瓷明白他是怨她拿山野村夫热诚他,故而在这几天内倾尽统统尴尬的说话逼问她。
“你不肯意出来,我不介怀亲身脱手,帮你一把。”
亥时一刻,林影领着她去了他院里。
说罢,身上的监禁却松了松,她见他面若冰霜,探来指尖刮去了她眼角欲泣的泪。
翌日凌晨,百官按规定乞假,他却还是照着平时的作息起了身,还一并把被践踏至后半夜的她给抓了起来。
“您清楚给了我一刻钟。”
张越戈身着淡白衣衫,立于昏黄的光影间,眼廓中一闪而过波澜,却令她读不出他不定的情感。
“是,这确是我亲口所言。”
“你要和他一样吗……”
她眼角充满着泪水,凝成豆大的泪珠滚下,屈辱与痛苦由心生:“就连你,也要像他那样对我吗?”
每日切近除夕,楚玉瓷一得空就读着母亲的手札来安稳表情,心中乱糟成一团。
楚玉瓷闻他狠狠的撞门声,身子一抖,怠倦至极地瞌上眼。
可她只是哭得短长。
楚玉瓷揉着惺忪睡眼,极力保持着复苏为他系好了衣上的盘扣。
他脑海中闪过林氏如山普通坚肯的说辞,却击不破那日她同他一刀两断撕碎婚书时的令他诚惶诚恐的悸动,二者一时交叠在一起,直叫他分不清孰真孰假。
傍晚,楚玉瓷收了扫帚重归东厢,拾起冷下多时的餐盒,味如嚼蜡地咽着饭菜,目光板滞也麻痹。
“楚玉瓷,是你亲口说的……”
怒意与泪意潮流般侵袭了脑海,楚玉瓷神采煞白,捂住身前乍泻的春光,颤巍动手揪了沐巾过来:“不劳大人操心,奴婢本身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