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珍娘（二）[第2页/共5页]

宁安接过之桃奉上的茶盏，“太晚了，别喝了茶。”茶盏里是白水，她翻开盖子，直接送到他唇边。

宁安竖起手指，表示他噤声。她给想想盖好被子，下床披衣。“下午有些发热，没事了，估计是昨日跟着禾苗去马场玩吹了风，着凉了。”

朱兰看了她一眼，表示她今上帝子表情好，别说让她悲伤的事。梅姑姑也知本身讲错，忙打了岔，“夫人，我瞧着摄政王妃同京中的诸位蜜斯们倒是不太熟的模样。”席间，常山懿公主提及几个与摄政王妃年事差未几，又曾一起上过书院的蜜斯，她竟然一脸苍茫。

珍娘轻抚脸上伤痕，“这道疤，总算没白留。”当年，她在摄政王府门口跪了三个时候，求了三个时候无人过问。她万般无法，只能孤注一掷喊夏侯宁安。在她看到摄政王走出，问她找王妃何事时，她便明白了，摄政王并非如同外界所言嫌弃王妃。求了参，续了孩子们的命，比及了京中驰名的儿科圣手归京，待孩子们稳定后，她毫不踌躇划开了已经愈合，几近看不到的伤口。本日，她没有如同昔日普通粉饰伤痕，而是将它明晃晃暴露，便是求摄政王看在她曾经不顾本身，为王妃挡过一支箭的面子上，不要回绝她的一双后代。

两人去了耳室，在长塌上坐下。“如何这么晚？”宁安问他。

梅姑姑道，“夫人如果忘了，便不会日夜不安，老是梦到小蜜斯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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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姑姑忙道，“夫人便是少年白发，明日抽暇染了便是。”

珍娘轻笑道，“摄政王妃幼时便挺孤介的，喜好一小我呆着，唯有摄政王去了，她能暴露个笑容。”想到幼时的一些事，她忍不住笑出声。“她们都说摄政王妃傻，实在要我说，就属她最精了然。”

哪个女人对将来的夫婿没有等候，哪个女人不肯与丈夫联袂相扶，琴瑟和鸣。未婚丈夫养外室，另有了孩子，她能够不在乎，总归她是明媒正娶的老婆；大婚当日被逼为夫纳妾，她也能够忍下，自我安抚放在眼皮底下总比放在内里让人放心；新婚之夜丈夫去陪妾室，她仍然能够忍下，她是正妻，若无容下妾室、庶子的襟怀，定会被人诟病叱骂。她乃至能够容忍将妾室子记入她名下，承了嫡出的名。

珍娘表情颇好，坐在打扮台前由着梅姑姑为她卸妆，忍不住抚着心口笑道，“现在倒也了了一桩苦衷。”她轻叹，“我的孩子我晓得，便是今后他们没有大出息，跟在定国公主身边也能保他们今后无虞了。”不求权势滔天，不求繁华满门，只求一个安然顺利。

陈周兮看着她的背影微愣，他明天过来只是想跟她谈谈春和景明的事情，却不想在院子入耳到她说女人家没有娘家撑腰这类话。贰心中气闷，正要去诘责她，却俄然想起春和景明。不知何时起，他们不再喊他爹了，而是端方有礼叫他父亲。也不知何时起，她不再喊娘婆婆，而是同下人一样称呼她为老夫人。更不知何时起，她不再唤他夫君，对着他笑时也不再弯着眼。

珍娘也怕，只是她实在是缺银子。她一边喝着酒，一边一笔笔给她们算着帐。“……每月的药钱便要十两。就这，还不算为春和筹办的嫁奁，为景明筹办的聘礼。”今后如果她的后代们真的在定国公主身边服侍的不错，跟从一起归京，京中的人脉也得运营。家中的姐妹固然情愿帮她一些，但总归不能让她们白白帮了。这些，她不得不早早考虑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