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8章: 那年花开[第1页/共3页]
闲逛的烛光幽阴悄悄,皇后的脸在烛光里恍惚不清,像沾水化了的墨迹普通,模糊有热泪从她干枯而浮泛的眼窝中缓缓流出,似烛泪普通滚烫滚烫连珠般落下,烫穿她早已千疮百孔的身心……
很淡很淡的笑意,还是那样温雅,那样风华无双,但是,他的目光却一分一分地凉了下去,那种凉比冷还要令民气悸,就那样隔着不远的间隔,渐渐渗入了过来,凉透了司徒香香的气度。
床榻前,白墨临趴在那边睡着了。灯光透过琉璃罩,轻柔地映照在他脸上,低垂的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层暗影,掩住了他那双波光潋滟的黑眸。
她抬眸望向树梢,午后日光透过麋集枝叶,映在脸颊上,面前一片光影腾跃,刺得她睁不开眼睛。
我并不敢多话,只在他身边悄悄坐下,塌边搁着一把障面用的团扇,不知是哪个嫔妃留下的。我只模糊感觉眼熟,扇柄是鎏金镂空的雕花,垂着杏子红的流苏,极明艳的色彩,扇面做成了盛开的莲花形状,蒙着素纨,上面绣着连缀不尽的“远山含烟”图,彻完整底的绿色深浅不一,看得久了,面前会微微发晕。
司徒香香的头发被绾成一个低垂的平髻,以银色丝带紧紧束住。她穿戴通身镶玄色万字曲水纹织金缎边真红宫装跪在地上,精美而不张扬的斑纹疏密有致地铺陈于领口,暴露一抹因肥胖而毕现的锁骨。
夜色如水,室内一片乌黑。月华透过窗棱如玉般流泻在他清冷的面庞上,屋内帷幕重重,他倚靠在锦被上,悄悄地望向窗外,暗夜里有紫藤直泻水面,月色昏黄,衬得水面的色彩更深幽。
他的下颔抵在我的颊边,重生的鬓渣在脸颊上有微微的刺痛,仿佛春日里重生的春草,茸茸的,带着无尽但愿的气味,我一动也不敢动……
白墨临鲜明一掌重重拍在案上,惊得青釉茶盏砰地一震,翠色茶叶和着绿润茶水倾泻出来,冒着氤氲的热气流泻下恼人茶香。
清凌凌碧水里游着红鱼,粉色的睡莲开了两三朵,白翅的鹭鸶栖在深红的菖蒲畔,时而拍起几串清澈水珠。初夏的浓烈在华光流丽的皇宫中愈显夺目,被水波洗濯后的温馨花香更易让人沉浸。
那样清雅的歌曲,轻烟薄雾一样满盈全部天井,丝竹亦成了多余的装点。金黄而又透明的日光洒在丛丛花树间,清楚只添了些许轻愁似的迷蒙。
她尽力的想要爬出深沟,但是,方才的一番挣扎将她那微末的力量耗得精光,她只感觉绵软的身子好似失了重量普通轻飘飘的,周遭的冰冷残雪被她的体温化作雪水,渗入了她的衣衫,解冻了她的认识……
他已经突入到雨雾中,猎猎衣摆带起一股比凉雨还要冷的风。他一向走到桃源居前面的额湖畔才收住脚步,负手站在湖畔,越来越密的雨丝落在湖面上,溅起一圈圈波纹,飘零的花瓣跟着湖水波纹不竭地打着转,犹若觅不到归宿普通。叶子在雨中簌簌响着,那苍翠的色彩被雨水洗得发亮。
低矮的房屋,围成了一处不大的院落,院中没有任何花木,栽满了晾晒衣裳的竹竿,竹竿之上,挂满了各色衣衫。院中,满盈着淡淡的皂角味。
上前打起帘子,碧莹莹的珠光以后,他着一袭铜色长衣,长发以金冠端方束起,相视的刹时,窗外有熏然溜入细竹帘的风,在傍晚的柔光下吹佛得愈来愈和顺缠绵,像一个柔嫩的梦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