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1.疑虑[第1页/共3页]
苍霁尚存疑虑之时, 醉山僧已出了追魂狱。他持杖不过几步, 便被人自后拉了领, 不必转头,公然听得东君的声音。
苍霁正侧身而望,谛视着净霖到身边,说:“真是不解风情。”
“这世上便没有你说不清的事情。”醉山僧止步,两人脚下石板已尽,面前有望血海通红翻滚,无数人面流淌此中,耳边皆是濒死嚎叫。
脚下便绕过美人,冷冷擦肩。
“铁树着花,你竟也会察看入微了。”东君过了破狰枪,以帕拭汗,道,“他本就在仿我,虽不是一举一动,却将惹人思疑之处学了个七八分。你说,他来日多少了甚么惊天动地的好事,叫哪个一根筋的蠢物的向上一禀,我可就说不清了。”
她绵声道:“我见公子颜如玉,不如……”
“你好端端地去血海做甚么?”醉山僧皱眉回身。
净霖点头谢过,跨门而去。
“见他一面便知。”净霖移步,两人间隔稍开,说,“他既认得我,便必定不敢随便露面。”
苍霁说:“楚纶暂居崇华街。”
净霖说:“这张脸从未用过。”
东君以扇敲嘴,道:“闲谈闲谈,何必当真。”
苍霁和净霖相视一眼,皆了然地默念。
“铃声模糊。”净霖由栏下望,“他必在不远处。”
“他是猪吗?”东君小声说,“吵成这个模样,他竟还睡了五百年!换做是我,可他娘的就不干了。”
“说来奇特,我也有些题目百年不解。”东君随后慢声,“邪祟入体诓诓小孩子便罢了,想净霖多年持剑卫道,最了得的便是心性。那不是别人,那但是秘闻为剑的临松君。他怎地就突然变了脸,连黎嵘也捅得下去?当日血溅满地,幸亏老爹睡得安稳,不然又是一场父子反目标好戏,可比兄弟反目更加刺激。”
“笔妖。”净霖悄悄念了一遍,“平常笔难生灵,这必是支贵重之笔。质料可贵,也许畴前入过神仙之手。”
“他已入大成。”醉山僧说,“哪是旁人能清查的到的事情。他本就忘了统统,下界另寻所悟,必定不肯我等追看。你到底想问他甚么?再等上几百年,说不定便能守到。”
“原话奉回。”净霖微皱眉,嗅得身上染了香。
两人沿阶而下,四周具是金纹镇魔咒。密密麻麻的咒迹暗金活动,休说妖怪,就是平常邪魔也走不稳这一段。东君原身可怖,当下也仍感觉脚底刺痛。要枢之处即为咒心,上插|一把覆霜重枪,恰是杀戈君的破狰枪。
“何事?”醉山僧说,“如果临松君之事,劝你休要插|手。君上现在孤家寡人,每提及兄弟几人便要伤神,必会怒迁别人,你何必搅这趟浑水!”
两人穿街几道,终究入了崇华街。此地的文人骚人比肩接踵,青楼油车也屡见不鲜。苍霁挑帘直上楼去,待他二人到了楚纶住处时,却扑了个空。
苍霁临门鼻尖微动,道:“这是甚么香?”
“我向来依律办事,可比你端方很多。你方才说他神思下界,我并未听君上提起过。”东君如有所思, “我寻黎嵘,当真有事。”
净霖不笑不怒,只道:“借过。”
东君绕了一圈,道:“那日我没瞧清,净霖碎后便由黎嵘清算的么?”
醉山僧见他掩帕,俄然轻“啧”一声:“你这般一动,我便记起来了。我这几日思来想去,总感觉那人熟谙,见着你这行动——他果然是在仿你举止!他的那副假装又化作桃眼,如果修为再深不成测,可不就是活脱脱的你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