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我花杀百花(5)[第1页/共5页]
那人固然脾气不好,但心肠确切不错,我喉头微哽,“多谢。”那人没有出声,我就弯着腰,用那丝帕,沾着水往眼睛上轻拭,力道把握不准,时不时捂了眼睛停在那边。“还是我来吧。”那人又忽地过来,声音有着极大的不耐,似是忍了好久,又带着一种高高在上而不容反对的意味,他猛地将我抱起,然后夺过我手中的帕子,细细为我敷来。我晓得他是美意,但是此人如何这么不客气啊。夜凉如水,晚风带来栀子花的香气,夹带着潮湿的青草芳香,一片喧闹。他轻抬我的脸的手明显如许大,掌中似有长年练武的老茧,仿佛一巴掌就能把我捏碎似的,但是动手却如此之轻。
我手边没有帕子,因而我用袖子沾了点水,往脸上擦去,一时力量没把握好,疼得我满天都是细姨星,然后腿一软,就往水里跌去,幸亏有人光速过来扶住了我,我却吓得要摸我那块宝贝石头。
②危燕,即危月燕。为月,为燕。为北方第五宿,其居龟蛇尾部之处,故此而得名“危”(战役中,断后者常常有伤害)。危者,高也,高而有险,故危宿多凶。
然后我发明我竟然能够展开左眼的一条缝,模恍惚糊地看到一些光影和色采。那左眼没有落空目力,并且右眼也规复了色觉!
宋明磊每月两次按例到净水寺来“访”我,而我为了粉饰那支高句丽眉笔不至于利用过快,便摸准了规律,每次在他来之前,淡扫我那蚕眉,宋明磊眼多尖,自是发明了,还挺高兴,为此送了我一溜“韩国名牌扮装品”。
我惊魂不决,两只手中触感截然相反,半是温软,半是冷硬,仿佛我此时各式感慨,一边万分感激,另一边却又满心忸捏。他将我那块宝贝石头还我,似有点嘲弄我对他的防备和曲解。实在他对我毫无歹意,依他盖世武功,如故意害我,我又焉有活路。
【注】①奎木,即奎木狼。属木,为狼。为西方第一宿,有天之府库的意义,故奎宿多吉。奎宿值日好安营,统统修造大吉昌,葬埋婚姻用这天,朝朝日日进田庄。
话说我已经好久没有做空中飞人了,这一下做得我是又惊又怕。哇哇大呼中,有个极刺耳的声音不耐道:“别吵。”我立即闭了嘴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他将我放了下来,我跌坐在地上,摸到一手潮湿的草皮和泥土。我快速地摸着一块石头便攥在手里,坐得远一些,尽量让本身安静一些,不要让本身看上去那么狼狈。那人冷冷道:“他们已经走远了。”我向他道着谢,却也未几说半句,怕他问我的来源,幸亏他也只是沉默。不晓得是不是我的错觉,那人的视野一向锁在我的方向,而我笼在袖中的手也没有放开那块石头,那石头倒垂垂温热了。过了一会儿,眼中似有液体流出,我拿着袖子微擦,碰到把柄,疼得撕心裂肺的,恨不能放声大呼,又怕引来敌兵,只得紧咬牙关。那人的声音俄然飘来,“你的眼睛还好吧?”“还好。”我支吾着,实在痛得要命。我揣摩着大抵地背对着他的方向,微回身间,一脚踩到一摊水。我支起耳朵,确有极细的流水潺潺。我俯下身摸索着,还真是一汪流速极缓的浅溪。我大喜过望,俯身放下那块石头,双手掬了点水,咕咕嘟嘟喝个饱,然后想起恰好能够用这浅溪水略微洗濯我那两只不幸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