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诘问（上）[第2页/共3页]

他气势汹汹，徽妍唬得心头巨震，“妾……妾不敢！”

一辆标致的马车停着，不算富丽，却看着不凡，比平常所见的马车大，面上的黑漆锃亮照人。

徽妍不解：“此话怎讲？”

徽妍不敢怠慢，忙坐起。

“妾惶恐！”徽妍道，“陛下若煌煌之日，妾诚恳敬爱，从未勇于别人相提并论，更不敢有摧辱之心！陛下，妾曾言，只求为闾里之妇，未敢苛求繁华，此亦父亲之愿。司马府君之父司马侍郎，与妾父乃故交，两家成心成后代之亲，妾与府君故得结缘。于妾而言，司马府君虽鳏居有子，却风华高洁，无损其德行，妾得入其门庭，亦妾之幸也！陛下若降怒，妾虽死无怨，然此言俱是肺腑，伏惟陛下明鉴！”

徽妍听了，莞尔，没有答复，却让侍婢将他送的小匣拿出来，放在案上，“赵公，此礼甚重，我受之有愧。至于素缣之事，我已应了别人，实爱莫能助，告别。”说罢，向他点头一礼，起家便要分开。

王缪讶然：“你还要贩别的？”

“晓得朕为何来么？”天子问。

“尚书丞司马楷，是么？”他不紧不慢，“朕记得，他鳏居多年，另有一儿一女。”

天子看着她，少顷，道，“在外从简，礼便免了，起来。”

来人却不止一个。车旁跟着数人，身形高壮，腰佩长刀。一人身着平常衣袍，侯在门前，见到徽妍，向她一礼，“小人奉大鸿胪之命，请女君往大鸿胪府一趟。”

徽妍转头看他，似笑非笑，“想来，赵公是不肯我将素缣交与别人。”

“小人冒昧，本日登门求见女君，未得见，却反劳女君过来，实失礼。”赵弧道，“不瞒女君，小人登门，乃是为女君上回所说的素缣。女君，小人每匹出一千钱，女君手上的素缣，今后有多少小人要多少，女君看如何？”

徽妍的心头绷了一下。

王缪道：“他本日登门而来，说想见你。”

还未出门，却听家人来讲，外头来了人，说是大鸿胪府的，要见徽妍。

天子坐在车窗边上，光照落在他的脸上，被垂下的细竹帘切作细细的条痕，黑眸谛视着她，不辨神采。

徽妍也不明以是，忙走出去。

巧的是，回到家中的时候，王缪问徽妍，“上回，你兄长领来与你见面的那贩子里的商户，但是姓赵？”

徽妍点头，与侍婢一道随他入内。

“女君公然聪慧。”他道，“此事说来，全在女君所托的那胡人李绩身上。”

赵弧请她在堂上坐下，让仆人呈上各色待客之物。

“只说是要事，详细启事，小人也不晓得。”那人语气谦恭，“府中催得紧，还请女君上车。”

未等她回神，天子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车上。

徽妍听赵弧说了一番话，免不得思考一番。

徽妍讶然：“见我？何事？”

“我听闻，赵弧最大的买家在姑墨。就在李绩到姑墨之时，他刚好也有货到了，可赵弧此人，买卖大了不免欺客，货色品格不尽人意。李绩的货倒是好，那位姑墨的买家，最后要了李绩的货，赵弧便吃了大亏。”周浚看着徽妍，“若你是赵弧，可会愤怒？可会趁李绩还未做大，先动手挖掉这芥蒂？他在长安运营多年，与各市中的货商都有友情，打个号召，教世人不卖货给一个胡人，易如反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