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诘问（上）[第1页/共3页]

周浚看她一眼：“你觉得平准令丞每日做些甚么？做的就是查哪家进帐多少，该交多少税钱。我如故意，甚么不晓得。”

“未知何事？”她问。

旁人撩开车帷，徽妍登车而入，才出来，俄然看到内里的人，吃一惊！

他气势汹汹，徽妍唬得心头巨震，“妾……妾不敢！”

徽妍也不明以是，忙走出去。

未等她回神，天子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车上。

与上回一样，见到徽妍，他满面笑容，毕恭毕敬，“女君亲身来临，小人竟未远迎，还请恕罪！”

赵弧请她在堂上坐下，让仆人呈上各色待客之物。

第二日，徽妍写了信给曹谦，将买素缣的事细细交代，让家人快马送回。而后，她想着昨日另有些细处未商讨，想去再见一见李绩，因而换衣打扮，向王缪奉告了一声。

巧的是，回到家中的时候，王缪问徽妍，“上回，你兄长领来与你见面的那贩子里的商户，但是姓赵？”

天子看着她，少顷，道，“在外从简，礼便免了，起来。”

徽妍看着他们，模糊感觉此事不平常，但看着那人身上的印绶，却不敢推拒。

“只说是要事，详细启事，小人也不晓得。”那人语气谦恭，“府中催得紧，还请女君上车。”

直到天子放开手，徽妍仍然惊魂不决。她瞪大眼睛，几近不敢信赖，忙蒲伏施礼，“陛……陛下……”

徽妍不解：“此话怎讲？”

赵弧神采一变，少顷，讪嘲笑了笑。

“莫说不敢！”天子哼道，“定都定了，甚么不敢！”

徽妍还了礼，浅笑，“家人说，赵公要见我？”

“恰是。”赵弧摆布看了看，笑眯眯地对徽妍道，“此处喧哗，舍中有高雅温馨之处，还请女君入内详谈。”

“恰是。”徽妍浅笑，“故而我要的，是一队可靠的商旅。”

徽妍点头：“长姊，贩素缣不过一时之计，可与西域买卖的物什，多了去了。”

徽妍的心头绷了一下。

“禀陛下，”徽妍谨慎翼翼道，“不知。”

“这……”王缪又是惊奇又是感觉好笑，“大鸿胪府竟真的来召你了，他们安晓得你在长安？”

“女君不知，那李绩实奸滑！”赵弧神采掏心掏肺，“小人畴前美意将货交与他发卖，不料，此民气胸鬼胎，竟将小人在西域的客人都抢走了！女君与他买卖，可也须防着才是，贩一次货，本钱便是几万，若让人谋了去，难道大不幸！倒不如将货卖与小人，女君放心，女君是周公的亲戚，小人断不敢戏弄，出价只多很多。女君这般闺秀，何需求去操心那路上得失，寝食不安。与小人买卖，女君只消坐在家中，货到得钱，岂不大善！”

马车驰太长安的门路，车上铺陈甚好，只感到轻微震惊。徽妍与天子只隔着两三尺之距，近得仿佛能听到呼吸的声音。心中震惊又苍茫，她不晓得天子为何俄然来找她，还是用这般诡异的体例。这位陛下做事，仿佛向来不喜好中规中矩。

“小人冒昧，本日登门求见女君，未得见，却反劳女君过来，实失礼。”赵弧道，“不瞒女君，小人登门，乃是为女君上回所说的素缣。女君，小人每匹出一千钱，女君手上的素缣，今后有多少小人要多少，女君看如何？”

“禀陛下，”徽妍晓得否定无益，小声地从实道，“此事方才议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