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寿筵（上）[第1页/共4页]

“发财？”王璟惊诧，“叔父，这话从何提及？”

“啧，怎是胡说，人家都瞥见了，徽妍返来之时，车沉得压出尺余深的车辙。”王叙说着，话锋忽而一转，语重心长，“贤侄，莫怪叔父说你，得了繁华，不成忘了叔伯啊。别人不说，但说叔父我，从小到大，待你可好？”

“那但是天子！徽妍想见便能见？”

“还可这般？”

徽妍倒是安静，这些实在都在料想当中。

二人一惊，转头，却见徽妍站在前面，笑吟吟的，“叔父不欲祖产落于外人之手，实乃深明大义。侄女亦决不袖手，愿将田产买下，助叔父度过难关。”

“不瞒叔父，侄儿现在，亦故意有力。”王璟道，“侄儿无能，家中府库早已亏空，无财可借。”

“我也这般说她！”戚氏道，“这小女子，不想入宫便不想入宫，拿老妇来敷衍！幸亏陛下是个通情达理之人，准了此事，将名氏从册中销了。唉，诸位不知，我等但是提心吊胆了很多日！”她说得痛心疾首，眼角却不掩笑意。

“幸亏是有了你。”她说，“你兄长与长嫂加在一处，也不如你得力。”

王璟愣了愣。

“接待亲朋，本是该当，不敢言苦。”王璟谦道。

徽妍不必采选，王家高低都松了一口气，心头大石终究落下。

“也不算大事。”他笑了笑，忽而叹口气，换做愁眉，“贤侄不知，叔父迩来家中实宽裕，目睹着你祖父传下的地步也要保不住了。那可都是祖产，落在别人手上，叔父岂不成了罪人？贤侄，乡邻亲戚当中，能帮手的也只要贤侄了！”

“一家人，兄长莫说这些。”徽妍忙道。

跟着日子邻近，王家上高低下又开端繁忙起来。徽妍和王萦为戚氏做了新衣，陈氏做了新履，日日要做针线。除此以外，徽妍还要帮着王璟佳耦主持表里，算着请了多少人，该宰多少禽畜，买多少酒。有些远道而来的亲戚，夜里过夜，还得将一些屋舍腾出来，以备待客。

除了村夫、王兆这边的叔伯族人，戚氏母家的人也来了很多，另有陈氏在长安的兄长一家，加在一起，把堂内堂外坐得满满，连庭中也摆上结案席，仆婢们都用上了，还几近忙不过来。

徽妍笑笑：“母亲，兄长乃一家之主，来宾都要他出面，长嫂要顾问三个后代，哪有很多精力。”

“并无客人。”曹谦抬高声音道，神采闪动，“女君，小人方才见四主公将仆人拉着说话去了”

王璟看着，神采不太好。

家里独一的支出来源就是地步里的庄稼，现在禾苗才长起，要到春季才气有收成。仆人们在宅后也斥地了菜园，养了禽畜，另有鱼塘，此中产出也不过满足家中平常食用。王家高低衣食不缺，缺的是财帛，现在青黄不接之时，家里用钱，是靠徽妍周济。而戚氏的寿筵，总须采买些物什，也还要费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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徽妍笑道：“母亲若不弃，我不嫁人便是……”

“胡说！”戚氏瞪她一眼，也点点她额头，“你敢不嫁，这家也莫返来了！”

当然，如果没有府库里的烦苦衷就好了。

“贤侄辛苦！”王叙见到他，笑容亲热。

戚氏笑着，连连回声。

“唉，迎宾之事且交与家人，一家之主，这般劳累何为。”王叙体贴的说，“来来，叔父好久未曾见你，来陪叔父坐一坐。”说罢，便拉着王璟到角落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