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如释[第2页/共3页]

乡邑中虽偏僻安静，动静却不闭塞。宫使到了哪家采选，未出一个时候，王宅里的人就晓得了。

“勿多舌！”王缪不耐烦地打断，持续对徽妍道，“徽妍，这般好男人，翻遍长安也寻不出！”

徽妍被她缠得没法，苦笑，“长姊，你怎不担忧，若我仍要采选如何是好？”

徽妍常常听到他们说“陛下”，心就不觉地被牵了一下。

她坐在镜前，由着侍女们在摆布繁忙，定定看着铜镜。

徽妍没法，只得再归去打扮。

耳边仿佛又听到了那日的话。

“胡说。”王缪道，“前两日你入宫明显就穿戴得甚为都雅，快去换了，没有便用我的！”说着，她把徽妍推了归去，还让两个侍婢去帮手。

听得这话，徽妍心底仍生起些暖意。

“女君？”侍婢的声音从中间传来，徽妍回神。

……若朕不是天子，你喜好朕么？

一家人坐在堂上，直到太阳西沉，也并没有宫使登门。

那侍婢手里捧着匣子，内里盛着些金饰：“女君，是簪这玳瑁的还是这攒珠的？”

司马歆听得这般，立克期盼地望向徽妍。

世人皆笑，氛围轻松起来，也不再多问，筹措晚餐，为徽妍拂尘。

徽妍坐在一旁，眼睛望着堂外。只见天高云淡，太阳艳艳。

“徽妍是大人，你道在天子面前她会那般不懂事么？”王璟笑道，“你和母亲，都拿她当孩童。”

王缪不睬他，拉着徽妍的手，“你可想好了，司马府君这般翩翩君子，若错过，便再也没有了。”

待得再回到堂上，王缪看看她，仍感觉不敷昌大，还想说甚么，周浚道，“罢了罢了，是徽妍嫁人还是你嫁人？我见这般甚好，你就莫再搅合了。”

陈氏见世人皆如此，便也不说话了。

徽妍又想到了天子，心底苦笑。“小事罢了，多谢府君。”她说。

世人皆笑。

司马楷看着徽妍：“未想女君会做这等玩物，是在匈奴学的么？”

徽妍踌躇了一下，道，“甚好。”

戚氏面上有些许欣喜，点头，“陛下还是念你父亲旧情。”

“二姊！”王萦亦是欢畅，抱着徽妍，“太好了！你不必入宫了！”

她望着堂外的夜色，黝而不浊，含着月光，恰如那双谛视过她的眼睛。

“那……你未曾与他争论吧？”陈氏又问。

她一贯自认办事平静，但比来，仿佛不是如许了。她经常会分神，便如现在，就连鸟雀降落在庭中，也能引得她谛视，像那颗跳动不稳的心一样，扰人烦乱。

侍婢应下，将珠钗谨慎簪入徽妍的发间。

“哦？”司马楷问，“可有须得鄙人效力之处？”

徽妍道：“我此来仓猝，并未带很多。”

“恰是。”徽妍道，“妾本回了弘农，可家中出了些事，又回到了长安。”

……你想好了么？

世人喝彩，戚氏大大松一口气，朝长安的方向拜了一拜，又拉着徽妍，几近喜极而泣，“幸亏幸亏！”

何止是争……徽妍又想到她把天子扑倒的景象，心中又是一阵暴汗。

王璟去得很快，才入夜，就回到家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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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缪前次就说要拉拢徽妍与司马楷，此番聚宴，她非常有热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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