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推辞[第2页/共5页]

“哦？”天子目光一转，似笑非笑，饶有兴味。

“如此，小人将女史回书呈与博士。”内侍道。

“陛下，”杜焘绕过方才那话，接着道，“陛下，这朝中如果那个不想劝陛下，那才是心中有鬼。前两年天下不定，陛下南征北伐，平羌叛，定辽东，又南伐谋逆的百越，得空为后宫及子嗣计，那个敢说不。不过若臣来讲，历代帝王，再忙也未曾迟误纳美人生子，陛下已算是千年难寻。而现在好不轻易诸事平顺，陛下却仍迟迟不动，臣等坐不住，亦是常理。”

司马楷神采又是惊奇又是体贴，问徽妍，“出了何事？”

徽妍看牍书之际，王缪笑吟吟地将内侍请到席上入坐，让侍婢呈上果物接待。

“外祖父迩来如何？”天子问，“朕前次给他派了医官，背还痛么？”

徽妍讶然：“立即便要复书么？”

内侍笑道：“女史亦晓得博士为人，宁缺毋滥，宫学里缺人又缺得短长，陛下迩来还过问了。博士甚盼女史归去。”

听得这话，王缪与司马楷亦是惊奇。

可还未到殿门口，天子却将他叫住。

徽妍与他施礼别过，看着他登车。

王缪有些不美意义，忙道，“方才宫使忽来，怠慢了府君，实过意不去。现在天将日暮，丈夫与府君多日不见，前番还总提及要与府君聚宴。现在府君既临舍间，恰好一道用膳，岂不美哉。”

司马楷在一旁看着，别人家事，并不好说甚么。但看着徽妍写字的模样，忽而忆起些昔日的风景来。他对徽妍并非非常熟谙，畴前遇见得最多的时候，是在宫学里。他靠父亲荫封，十岁就成为了孺子郎，在宫学中奉养。厥后，徽妍进了宫学中做侍书，他经常能看到她。徽妍是宫学里最标致的女孩，男孩们暗里在一起的时候，常常会说到她。司马楷感觉她偶然很严厉，固然二人了解，但徽妍看到他，老是会先施礼，在人前之时，目不斜视。不过偶尔闲暇之时，司马楷与她谈天，她也并不推拒，说到些风趣之处，徽妍笑起来，眉眼弯弯，双眸仿佛会发光。

“你也不赖。”天子道，解下身上的刀，交与从人。

王缪憋了满腹话语，但碍于那内侍在场，不好发作。待得徽妍返来，吃紧将她拉住，“你这不懂事的女子！为何推了？宫学中的女史，多少人想做都做不了！”

“推让？”王缪忙凑前去看，只见回书上的言语，恰是如此。

徽妍亦晓得此处多留无益，点头，劝了劝王萦，将她扶上马车。

天子没有在上林苑的宫室里过夜，日暮之时，他回到未央宫。

天子前番离京，足有一月之久，回到长安以后，朝中事件已经积存了很多。他在殿中久坐理政，连续数日，感觉筋骨都硬了。这日无事，邀母舅广平侯杜焘一道，往上林苑中行猎。

“往宫学中任女史？”王缪和司马楷皆惊奇，半晌，王缪的脸上暴露笑容来。

天子接过，看了看，讶然，只见内里的内容都是王徽妍自陈，说她要奉养母亲，推让了宫学之请。

徐恩听得这话，懵然，神采不定，“陛下……陛下不是特别叮咛，要让王女史入宫学？小人这才奉告博士，王女史推让，博士没法，这才……”

“如此，”杜焘谨慎翼翼地问他，“陛下现在得闲了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