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推辞[第1页/共5页]

司马楷浅笑，弥补道，“鄙人想说，女君将来如有何难处，可奉告鄙人，鄙人必尽力互助。”

徽妍接过牍书，只见确是杨机亲笔所书。信中说，言宫学中有皇子皇女四人，女史之职，一向无合适人选。现在徽妍返来，杨机想请她担负此职。

内侍听得此言，虽遗憾，但只得应下。

他把“母舅”两个字说得重些，杜涛一愣，讪讪而笑。

徐恩愣了愣，忙答道，“王女史在长安，不过据去请他的内侍说，她明日就要回弘农。”

脸上的温热仍在持续，徽妍的心似浸沐在东风中普通。

“如此，小人将女史回书呈与博士。”内侍道。

“胡说甚么，”天子打断，“朕无此意。”

“陛下，”他谨慎地说，“这是王女史本日的回书，小人从宫学取了来。”

“为何？”天子讶然。

“你方才说，这是王女史本日回书？”天子看着他，“王女史不是在弘农么？”

王萦哭了一起，徽妍搂着她，轻声安抚。偶然中，从车帏的裂缝处，看到骑在顿时的司马楷，心中忽而有一瞬的安稳。

王缪笑道：“如此不巧，内侍此番，可确是辛苦了。”说罢，让侍婢取了些钱来，赏了内侍。

“陛下好箭法。”杜焘笑眯眯地恭维道。

司马楷苦笑：“夫人与令丞美意，本不当辞。只是鄙人家中后代娇惯，若鄙人不归，必不肯用膳。行宴之事还是他日，两家携后代相聚，亦是和乐。”

“朕昨日与宗正商讨了。”天子道，“本月择个谷旦，便昭告采选之事。”

宫中已有奏章在等着他，天子看了看，是西域商路之事。

内侍笑道：“女史亦晓得博士为人，宁缺毋滥，宫学里缺人又缺得短长，陛下迩来还过问了。博士甚盼女史归去。”

徐恩听得这话，懵然，神采不定，“陛下……陛下不是特别叮咛，要让王女史入宫学？小人这才奉告博士，王女史推让，博士没法，这才……”

徽妍不好说甚么，只苦笑点头，“无甚大事。”

陛下的母亲，也是这么选来的啊……杜焘哑然，心想。

徽妍沉吟，点头，“妾回书与博士便是。”说罢，让侍婢取了笔墨和空牍来，在案前坐下，提笔誊写。

司马楷神采又是惊奇又是体贴，问徽妍，“出了何事？”

徽妍点头，向内侍一礼，“博士美意，妾心领，何如家中母切身材不佳，妾拜别日久，惟愿尽孝，奉侍摆布。女史之职，只怕有力胜任，还请博士另觅别人。”

天子点头：“待朕余暇些了，便去看望。”

“内侍辛苦。”她说，“未知内侍光临蔽舍，有失远迎。”

“谁说朕不娶。”天子用巾帕拭了拭果汁染湿的手，道，“天下都是朕的，朕想要，何时没有？朕不过想着何时闲了，便盯着他们去选，免得那群人给朕使诈，选一群朕不喜好的人塞在后宫里。”

天子思考好一会，在奏章上批了字，着朝会时商讨。

徽妍很快写完，看了一遍，交给内侍，“烦内侍将此书转与博士。”

司马楷才要上去，忽而转头。目光相对，徽妍的心又跳了一下。

徽妍未想他会这般问本身，愣了愣，颊上忽而有些模糊发热。

杜焘这个母舅，天子从小就一向认得心不甘情不肯，因为论年级，杜焘只比他大两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