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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不去安息？”他问。

这一觉，她睡得很沉，待得醒来，已经是午后了。她揉揉眼睛，俄然想起了天子，惺忪全消。

“会稽？”天子神采一凛。

“陛下已转危为安，殿下昨日至今一向未合眼，还是去歇一歇吧。”她说。

徐恩在一旁看着，朝宫人们招招手，悄无声气地退下。

刘珣眉间稍展；“多谢女君。”说罢，再度仓促走开。

徽妍了然，不再多言。见天子方才说了很多话，她端来一杯水，想喂他。

天子思考了一会，点头。

天子沉吟，没有答复，却问，“侯女行刺之事，查得如何？”

廷尉应下。

王萦脸颊上忽而一热。

“这般年纪有甚急事。”天子却莞尔，又喝了一口水，不紧不慢，“有急事也是因为女子。”

没多久，鲤城侯走出来，一身常服，与昔日无异。

现在天子安然无恙，徐恩令宫人将备好的炊事都呈上来，王萦和刘珣都感觉饿了，吃得苦涩。徽妍也用了膳，回到榻前，见刘珣的眼睑下已经有了少量的青黑之色，便劝他去安息。

许是真的非常累了，徽妍躺下以后，沾枕即眠。

世人繁忙了全部日夜，宫人和内侍们还可调班安息，徽妍和刘珣等人倒是一向守在天子榻前，身上的衣服都是昨日的，用膳也是草草对于。

“一个日夜。”徽妍刚答话，见他皱着眉又要坐起来，面色一变，“陛下不成乱动！”说罢，不由分辩地将他再按住。

天子看着她，讶然。

“此事仍有疑点。”他对廷尉说，“侯女如何得此锦囊，再细查。事情未明之前，怀恩侯佳耦且收押，侯府亦周到羁系。”

“无甚不适……”天子说着，吃力地看看摆布，问徽妍，“……朕睡了多久？”

太医们赶过来，看到天子复苏，皆光荣，忙上前为天子诊脉，问他可另有那边不适。

世人见天子安然，皆喜极而泣，向他伏拜道贺。

王萦看着他远去，仍有些愣怔，忽而想到前番在宜春苑时，陈荞对他的评价。

此中，最让人体贴的，是廷尉的动静。

王萦有些迟疑：“此事……殿下何不亲身奉告陛下？奉告内侍也好。”

刘珣望着他，眼圈忽而又是一红，俄然忍不住，伏在他身上大哭起来。

她仿佛方才来到，行了礼，看着他，问，“殿下何往？”

刘珣忙依言走到他面前。

“……侯女如何得此锦囊？”

天子看着她，目光忽而一闪。

刘珣抿唇笑笑，向他一礼，辞职而去。徽妍又让王萦归去，本身却在天子榻前坐下。

她睁大眼睛看着他，有些不成置信，“陛……陛下……”确认他果然醒来，俄然，她的眼底涨满泪光，簌簌落下。

天子看上去比初醒的时候有精力多了，虽仍靠在榻上，说话的声音却已经规复了些中气。

廷尉道：“已有些端倪。”

“妾过会就去。”徽妍道，说着，从宫人手中接过一碗粥来。她用汤勺搅了搅，舀起，悄悄吹气，过了会，送到天子嘴边。

他穿过复道，回到长乐宫。然后像昔日外出一样，带着几名侍卫，乘上车，出了长乐宫，往宣明里而去。

“碰到你，便奉告你了……”他说着，忙又道，“女君记着了，一个时候以后，我未返来，便去寻我。”

对于刘珣来访，他仿佛有些惊奇，却还是笑意暖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