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滴漏渐渐滴着，宫人换了一班又一班。

徽妍说不出话来，在她怀里痛哭，刘珣亦泪流满面，哽咽得说不出话来。

只是现在，那双手臂或许再也不会朝他伸出来……

再厥后，二兄的新妇归天，他又分开了长安，去了羌地。

如果捱不过……

来人施礼辞职。

莫名的错愕和惊骇堵在心中，堵得生疼，就像母亲在他面前死去的时候一样……

“殿下亦不必因陛下不杀而戴德戴德，陛下要做明君，怎会做搏斗手足之事？”

“刘重光……”她咬咬嘴唇，“你如果……你如果不醒来，如果不要我……我定不会为你守寡……你还未曾娶到我，你走了，我立即便再找人嫁了……你莫忘了，我……我母亲还未回了弘农的媒人，阿谁崔公子，另有赵屠户的儿子……他们都说只要我肯嫁，甚么都好谈……另有李绩……你走了，我就跟他去行商……去西域……我一个有钱妇人，到处都能找到美女人……”

“官署倒是出入如常，不太小人传闻，连乞假回家探亲的人都被召了归去，”

王萦被吵醒，忙走过来，和刘珣在一边听着，面面相觑。

徽妍没有答复，只看着天子，身上如同失了力普通，坐下。

“兄长返来了，莫怕！”

太医们焦急不已，徽妍擦擦泪水，道，“我来。”说罢，判定地接过药碗，喝一口，然后用手捏开天子的嘴，低头渡出来。

王萦晓得她现在甚么也心机也没有，虽忧愁，却也没法。方才，徐恩看徽妍水米不进，遣内侍去漪兰殿找王萦，将天子的事奉告她，让她来劝一劝徽妍。可王萦来到才发明，本身除了陪着，也帮不上甚么忙。看着殿内世人忙得团团转，王萦也严峻起来，手上发凉。

侍从点头，又问，“可君侯不怕侯女将君侯说出来？”

徽妍却一向守在天子榻前，不肯走。在王萦的劝说下，她勉强用了一些粥，丑时过后，王萦已经捱不住困，靠在一旁的案上睡着了。

几个太医越来越焦急，在大殿的一角小声群情着。

对于这位兄长，刘珣一向表情庞大。小时候，他很喜好他，乃至比血缘更近的三皇子还要喜好。他到现在还记得，本身小时候，每天起来的第一件事，就是去看他的二兄在做甚么。当时的天子，实在待他跟现在一样好。他很有耐烦，去玩耍都带着刘珣，在刘珣的心目中，这位二兄一向是他瞻仰之地点，老是精力充分而开畅，甚么事情都难不倒他，没有人不平他。但几年以后，有一日，二兄俄然不见了。母亲奉告他，说他去游学，刘珣开初不信，厥后，发明连续几天他都没有返来，刘珣悲伤大哭。

他昂首望了望天空，太阳已经西沉，只余一抹艳红的朝霞挂在天涯。

他变得谨慎翼翼，在天子面前也不再像畴前那样张扬。

“晓得了，去吧。”

鲤城侯听着，唇边暴露笑意。

他对本身说过的话仍缭绕在脑海。

相对于别人，鲤城侯倒是一个让刘珣舒畅的人。他很博学，待人彬彬有礼，善解人意，对刘珣也从无惺惺之态。鲤城侯奉告刘珣，他没有错，不必为本身的外祖家感到惭愧。

……

徽妍在心急如焚，却唯恐扰了太医们救治，大多数时候，只能在一旁看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