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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忽而想到好久之前的宫学里，徽妍在学官和皇子皇女们面前时，说话老是到处拿捏分寸，一本端庄。可在闲暇之时，她与别的侍书或宫女们说话，却毫无拘束之态，笑意盈盈。他还曾经在宫苑中碰到过她与别的侍书偷溜出来，玩耍嬉闹，尽情而不失态，她的声音从花树的那边模糊传来，安闲而动听，如沐东风……

徽妍顺着他目光看去，却见天子朝这边走了过来。

徽妍笑笑，道，“不算晓得。畴前在匈奴，妾感觉这般做法亦是甘旨，便学了来。”

却见他的面庞映在火光当中，一派沉寂。未几，他看过来，与徽妍四目相对，莞尔，神清气和，“另有汤么，再给朕一碗。”

从音“咯咯”笑，捂着鼻子，却指指中间，“徽妍说的……”

“好甚么，妇人普通。”郅师耆喝着肉汤，不屑地用匈奴语道。

徽妍一惊，忙将从音细看，摸摸她的额头。

“王子无恙否？”她问。

徽妍被他盯得无法，只得点头，“天然记得。”

“渴么？饿么？”她从马背上取来糗粮和水囊，替他们理了理头发和衣服，心中一阵发疼，“可曾抱病？”

徽妍却笑，对他们点头，“陛下是阏氏的族兄，便是王子与居次的母舅。陛下此来，乃是特地救王子与居次，要带你二人去长安！”

徽妍哭笑不得，眼眶又是一阵酸涩，将他们搂在怀里。

徽妍用手指取了药膏，低头，悄悄将药膏涂在他的伤口上。如她方才所言，涂上去以后，有些麻麻的疼。天子却感觉，仿佛不安闲的处所并不在那伤口上。

徽妍知他脾气，死光临头也不会认输，笑了笑，又看向蒲那和从音。他们猎奇地望着天子和那些汉军将士，眼睛乌溜溜的。

帐中忽而一片温馨。

郅师仿佛也未曾推测他会这般答复，愣了愣，急道，“为何？”

二人听到“长安”，眼睛都一亮。

郅师耆冷冷道：“王徽妍，我待你也驯良，却从不见你这般夸我！”

但她晓得郅师耆这么说必有根由，看看天子神采，窘然，“王子……”

天子不想硬碰硬地损兵折将，先前打退左温禺鞮王乃是半杀半打单，现在到手，便当速速撤退，以免那边回过神来，夜长梦多。

“……陛下真好。”四周，两名军士说着话，皆奖饰。

徽妍发觉到二人之前氛围奥妙，忙扯了扯郅师耆的袖子，让他收敛些。

再看向郅师耆，目光相对，郅师耆神采无波，半晌，向他行了个胡礼。

“陛下，”她望着天子，忙岔开话，“陛下可曾用膳？方才军士猎了野物来，妾煮了肉汤。”

他说话一贯没轻没重，徽妍瞪他一眼，往他的碗里再添一勺肉汤，表示他说话谨慎。

再看向郅师耆，郅师耆也看着她，二人脸上皆暴露笑意。

四周的军士纷繁向天子见礼，徽妍亦放下勺子，站起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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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为何，”天子嘲笑，不紧不慢，“王女史乃朕朝中女官，非和亲之女。朕此来漠北乃为接回外甥，而非为殿下婚事。”说罢，对世人叮咛，“散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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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，我也去！”

“徽妍，你还走么？”蒲那问。

只要那的指尖和蔼息，触在肌肤上，柔嫩似丝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