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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妾虽有力参战,但也毫不会拖累别人。”徽妍忙道,“陛下,妾在王庭八年,晓得匈语,亦熟知各部之事!而王师入漠北,除了杀伐,还要与各部打交道,妾可为参谋!”
家人非常惊奇,徽妍却不解释,让他照办。
“谢陛下!”她再拜施礼。
“你不怕?”
徽妍愣了愣。
徽妍面色一白,却没有畏缩。
轮到天子愣住:“甚么?”
徽妍没答复,将家书拿出来,递给他,“此书交与母亲,此事前后,我俱已说清。替我奉告她,我此去,万事皆会谨慎,返来以后,必负荆请罪,任她惩罚。”
徽妍沉默了一下,道,“妾别无他法。陛下,妾在匈奴时,日夜思念家人,而阏氏成全了妾的心愿。现在逢此变故,阏氏若活着,必不顾统统护后代全面,妾也要成全阏氏心愿。”
天子看着她,有些啼笑皆非。
天子谛视她,如有所思,却没再多言,点头,“如此。”
她问班启:“你畴前奉养过宫眷么?”
天子缓缓道:“女君可想过,若王师未及救出,或他二人现下已罹难,又待如何?”
“左谷蠡王之乱,当时中原亦动乱,倒是朕忘了。”天子道,唇边暴露笑意,“女君交谊深重,不吝存亡,朕甚感欣喜。”
徽妍还了礼,看向身边一脸不明以是的家人。
徽妍向杜焘一礼,答道,“恰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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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做梦啦。内心一个声音道,徽妍苦笑,不再去想。
夜里歇宿时,是在野地里。徽妍坐在毛毡上,从承担里拿出一把匕首来,拔出鞘,只见锃亮仍旧。
徽妍到了长安以后,就直接去了大鸿胪府,然后又去见天子。从未央宫出来以后,她没有去周浚和王缪的府上,而是叮咛驾车的家人,到驿馆中过夜。
替徽妍驾车的从人忙解释,他明白过来,脸上玩味的神采却没有收起。
是天子。
“禀陛下,”她说,“妾想过,妾亦见过,也做过。”
如他所言,在匈奴八年,徽妍一向带着。不过,至于独一一次曾经用到它。那是在左谷蠡王之乱时,叛军围攻离宫,眼看悍贼要杀出去,世人又惊骇又严峻,侍婢们都哭了起来。徽妍当时也惊骇得要命,把这匕首□□,内心却想着,万一那些暴徒冲出去,她宁死也要保住明净。
他走到她面前,看着她,忽而道,“王徽妍,你见过杀人么?”
徽妍看着他,半晌,不再担搁,回身登车。
徽妍仍跪在地上,答道,“禀陛下,妾乃阏氏女官之长,今王子与居次有难,妾着力救援,义不容辞……”
“恰是。”
“徐恩,听到了?”少顷,他看向徐恩。
“恰是,伏惟陛下恩准!”徽妍反复道。
“四年前,左谷蠡王兵变,趁阏氏往离宫避暑之时,欲杀阏氏以绝乌珊与汉庭之好。当时蒲那王子不敷两岁,统共不过百人,被数倍悍贼围困宫帐当中,援兵来到之前,妾用弩射杀了两人。”徽妍神采诚心,眼眶中已经出现了泪意,“陛下,妾恰是晓得厮杀何其残暴,才自请往匈奴。阏氏待我等侍臣有大恩,王子与居次身处险境,而妾安居中原,将来有何脸面到鬼域下去见阏氏……”她越说越冲动,声音忽而一哽咽,不能言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