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徽妍又看向王璟和陈氏,王璟有些犹疑之色,陈氏却跟戚氏一样笑眯眯,“快去快回,不久便要晚膳。”
徽妍窘然。
徽妍俄然猛地咳了起来。
王璟喜好研讨学问,在弘农可贵有能与之议论典范的人,现在碰到天子,竟是非常欣喜。
戚氏又道:“那良驹确是费粮,不过既是御赐的良驹,吃光了也要喂。总让缪他们佳耦来出这粮草也是不当,明日就让家人送五石粟米去长安。”
王璟一喜,道,“如此,鄙人在后园常备棋盘,何不对弈一局?”
“宫学?”王璟问,“他去宫学?”
“下甚棋,眼看便要到食时,今后时候余裕,再下不迟。”戚氏说着,笑笑,对天子道,“宣明里老妇也去过,甚大,可有百十户人家。想来,公子家中亦是官吏,家中长辈是那个,我等或许熟谙。”
戚氏坐在上首,王璟佳耦坐下首,而天子在末席。他就像个真正的从长安过来的学子,赅博而知礼,与戚氏提及王兆,与王璟提及文籍,无所不言。
只见天子手里拿着一卷书翻着,仿佛没听到。
“喝慢些。”陈氏在一旁忍不住对徽妍道。
“如此。”少顷,他唇角弯了弯,“怪不得戚夫人本日请来了媒妇。”
徽妍没法,看向天子。却见他已经起家,看着她,浅笑一礼,“有劳女君。”
王璟与陈氏皆点头,纷繁赞成。
徽妍一愣。
徽妍面红耳赤,急道,“他不可!”
徽妍嘴角抿了抿,小声道,“可贰心中装着的是别人。”
徽妍忍不住壮起胆来,看着天子,低低道,“公子本日光临陋室,便是要问这些?”
徽妍当作没听到,转开脸去。
世人皆笑。
此人说瞎话的本领真乃她此生所见之最强,明晓得他没有说实话,叫真起来倒是句句实话。
天子天然也已经听到,从简册上抬眼,似饶有兴味。
“鳏夫又如何!”戚氏道,“司马楷也是鳏夫,还带着后代,当初也未见你说个不字。”说罢,她将手一挥,“莫多言,伯钧,明日便致书去长安,刺探清楚。”
“尚可。”天子答道,“常日闲暇,常与朋友对弈。”
戚氏不管她,又问天子,“公子独力支撑,亦是辛苦,想来已经娶妇?”
天子莞尔,不再推拒,施礼谢过。少顷,忽而向王璟道,“王君,当年太傅亲身为左传作注,鄙人曾有幸一见,观点深远,鄙人甚为佩服,可惜当年太傅为完成,鄙人便游学而去。这些年来常常思及,尝回味不已。不知本日,夫人可否赐全书一观?”
戚氏看看天气,公然,已经将克日暮了。
父母离世……兄长殁于董李之乱……照顾财产扶养弟妹……
用过膳以后,天气已经快黑了。戚氏想将客人留下夜宿,但天子说,驿馆中另有朋友等待,亦有别事要办。戚氏见留不住,只得承诺,告别的时候,却对峙要送他们出门。
直到他们消逝在桑林的那边,徽妍的心才真的放下来。
徽妍在前面听着,很想提示母亲别这么热忱,却插不上嘴。再看兄嫂和王萦,皆笑容满面。王萦跟徐恩也说得热烈,会商着长安的新奇事,徽妍闻声王萦对徐恩说,若宫中有甚么时髦的打扮,他必然要奉告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