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9|3.25[第3页/共5页]

徽妍道：“父亲身幼爱书，此乃毕生堆集，天然很多。”

“借又何妨，拿去便是。”戚氏和蔼道。

还未到堂上，徽妍已经听到了内里传出的笑语之声。

戚氏眉间一亮：“如此甚好。”

呃……徽妍听着，不由瞅向天子。大宛良驹的事她也晓得，就是天子赐给王恒的。

戚氏坐在上首，王璟佳耦坐下首，而天子在末席。他就像个真正的从长安过来的学子，赅博而知礼，与戚氏提及王兆，与王璟提及文籍，无所不言。

“亦无后代。”

陈氏在一旁看着，和声道，“日暮亦无妨，姑君，刘公子与徐内侍远道而来，妾这就让家人备宴，一同晚膳。”

天子笑了笑，看向戚氏，“多谢夫人厚意，鄙人叨扰已久，用膳还是他日。”

“天然师为了你啊！”戚氏将她的手拉过来，“多好的男人，文质彬彬，知书识礼，若家世好，难道良配！”

他的神采一本端庄，徽妍满腹迷惑，却不敢劈面质疑，只看着他，面色不定。

徽妍终究被问到，有些嗫嚅，“也不算非常熟谙……只是畴前在宫学时见过，仿佛确是不凡。”

徽妍当作没听到，转开脸去。

徽妍天然晓得这些，那事也不必坦白，道，“恰是。”

“怎会是宗室，”陈氏点头，“宗室后辈个个眼高于顶，你何曾见过有这般谦恭识礼之人？”

徽妍讶然：“为何要刺探？”

“哦，小叔说到了那匹大宛良驹。书中说，大宛良驹但是真的好，就是喂得费钱，以粟为粮秣，长姑上个月给了他一石粟米，都吃光了。”

“是了，二姊不是畴前就熟谙刘公子么？”王萦道，“二姊可知他出身？”

“为何他日？”戚氏不觉得然，“二位好不轻易登门一趟，老妇岂可怠慢。长安距此好几日路程，将来再聚也不知何时。本日须得听老妇的，用膳再走。”说罢，叮咛曹谦备宴。

天子不置可否，半晌，又道，“你与司马楷退婚了？”

戚氏点头：“公子可曾入仕？”

看到她双眸中的惊奇之色，天子将目光持续望向四周的书架，抬手拿起一卷简册，展开看了看，不紧不慢，“又不是甚奥妙。在我面前所经之事，就算我不想晓得，前后事由也天然会有人去查。”

戚氏眉间一动，顿时痛心疾首，“竟是如此？公子仪表堂堂，实乃可惜！”说着，瞥了瞥徽妍，面上却暴露笑意来。她让家人将一盘蘸了蜜的桑葚呈到天子案上，体贴之至，“公子又要持家又要照顾弟妹，本身却无人照顾，岂不清冷？”

世人送到门前，车马已经备后，天子再向世人别过，与徐恩各自上车。

天子谢过，才坐下，只听陈氏笑着对徽妍道，“徽妍，前两日姑君才念叨小叔，方才家书便到了。”

“如此，伯钧，你致书给叔容。”戚氏道，“让他去刺探刺探，刘公子到底出身如何。”

徽妍又看向王璟和陈氏，王璟有些犹疑之色，陈氏却跟戚氏一样笑眯眯，“快去快回，不久便要晚膳。”

徽妍一愣。

“为何？”世人问。

戚氏瞪了王萦一眼，王萦自知失语，忙捂住嘴，看向徽妍。

天子神采平和：“禀夫人，父母曾为鄙人婚配，可惜福薄，新妇病弱，不久而亡。后逢长安祸乱，鄙人单身至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