楔子二 阴谋[第2页/共4页]
神武三十一年的夏季仿佛比前些年来得要早一些,暮秋未及入冬,帝都的天空便飘起了鹅毛大雪,乌云阴沉,仿佛要碾压下来普通。
“哈哈哈……袁逊,神武如此夸口,还未即帝位便封官许愿,扯谈一爵,怕不得我大秦朝便又添一昏君。”
“这……”烈阳闻言又是一惊,不由得抬开端来,道:“陛下,李家世代忠烈,末将虽与李家有旧怨,却也千万不敢……”
“此乃天命。”神武帝微微一挑眉,接着说道:“袁师之言向来无误,你无需多言。此次朕密宣你进殿,乃是另有一事需托付于你,事关社稷安危,你需用心记下。”
“李家世代忠烈,李良府君护国有功,李谦亦有汗马功绩,可他与妻儿却有为祸社稷之兆,此乃袁师所述,定然无误。朕并非欲血洗李府,仅要此三人消逝于人间便可,你无需顾忌,只需应朕可否办到。”还未等烈阳的话说完,神武帝就出言打断,再一次沉声说道。
“人终有一死,你我虽是师兄弟,但我年长你二十有八,膝下无子嗣,待你便如同亲儿。我知你心中哀痛,可本日乃为兄合道之期,你应替我欣喜,莫作小女儿姿势。”袁师回过了头,背对着许师,悄悄地挥了挥手,说道:“出来内候着,半个时候厥后替我收敛。实在按捺不下,便去把徒弟的摇椅搬出来扫扫灰,昔日为兄也常于那把摇椅上小憩,只是十年未归,椅上该已铺上很多灰尘。”
武帝悄悄地坐在上首龙椅上检察着案头的奏折,摆布侍卫并没有在殿内服侍,全部大殿除了武帝以外,只要殿中站着一名穿戴黑甲的中年男人,一副军将模样,左手挽着披风,右手放在腰间的剑柄上,举头挺胸直视着神武帝。
许师没有答话,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袁师的背影,便转过身朝着天辰阁奔了畴昔,脚步仍然缓慢,只是身形不像出来时那么轻巧。就期近将奔进阁门时,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哀痛,泪如泉涌,滴滴答答落在地上。而在天辰阁的内院,一张摇椅悄悄地摆放在院中的凉亭里,摇椅上干清干净,不粘一粒灰尘。
即便是如许变态的气候也没有人过分在乎,因为有其他动静更让人们为之哗然。先是御封天命贤人,天辰阁阁主袁逊先师以身合道,驾鹤弃世。后是耸峙天衍大陆五千余年的天辰阁宣布封阁闭幕,斥逐了天辰阁众,各自归隐。两件大事,如高山刮风雷,在帝都的上空炸裂开来,坊间街头人们交头接耳,皆是迷惑不解。
命坛之上,袁师抬起了头看看天,此时刚好及日中,阳光有些刺眼,他不由得眯了眯眼,嘴里喃喃道:“天命稀有,既然如此,我便帮你一把又如何。李良啊李良,偌大一个天下,为何偏生是你之孙儿?让我难以自处,难以自处啊!”
“无妨,待新君即位,李谦身为府君,位同郡侯,虽无实权,却也需回都执礼。”神武帝严峻闪过一丝寒芒,幽幽说道:“只是事成以后,你可知如何措置?”
“此事有何难,待我登上帝位,便封你为府君,位同郡侯,世世代代,世袭罔替!”
“掌管天辰阁这么多年,固然我心中确有不舍,不舍得断送天辰阁五千多年的传承,不舍得让相命之术式微。可你我平生研讨相命之术,心神与天命相契,说得上天命与你我情同母子。父母有命,身为人子自当顺从。”袁师脸上无悲无喜,一副理所该当之色,又接着说道:“实际说来,自徒弟以身合道后,天命愈发虚幻,已经垂垂隐去形迹。当年我心血来潮,路过青阳镇时前去看望李府君,适逢府君夫人诞子,一时髦起为他相命,倒是没想到此子命相不凡,天命气运如朝阳破地,喷薄而出,此乃天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