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章[第2页/共2页]
程家干出甚么事来,她都不惊奇。
“太太那封血书,是你写的吧?”
“你都晓得些甚么?”
除了她娘和水光。
身后传来一声:“指尖放血写字后皮开肉绽,需敷白药、松香、黄蜡消肿防风。”
“你身材不太好吧?既已逃出程家,又何必舟车劳累,重陷程家这个泥塘?”山月举目望日。
程行郁干脆坐下,后背与头顶尽数透露,将统统先手让给山月。
“我甚么也不晓得,你是谁,从何而来,去往那边,我都不知。但程家做喽啰、行好事、绝人伦,犯下仇家,引火烧身,也不希奇。”程行郁又是几声闷咳:“你若想要搞垮程家,我们目标分歧,同业便可,倒不必对我下死手。”
上来就告饶,真是一脚踢到了棉花上了呢。
“我叫程行郁。”少年专注地直视山月的眼睛:“程大老爷的二子,程行龃的弟弟。”
山月神容平高山微微侧眸:“不美意义,我们目标并不分歧。”
“我只要程行龃痛苦平生、哀思平生、悔怨平生、刻苦平生。至于,程家如何?百姓如何?生灵如何?彼苍如何?与我何干?六合不仁以万物为刍狗,我只是六合间微不敷道一粒灰尘,刻苦受难历经磨练,现在修行已足,真经已取,我已对得起任何人。”
程行郁不明:“欸?”
“我长居皖北长鸣山,现在尚未立冬,北边已有零散痢疾瘟疫出世,与往年分歧,本年的寒冬痢疾多了几分邪性。常常一人得病,不至三日,百口均现症状,轻症者腹泻伴低热不退,服糖盐水,食几副黄连便可病愈,重症者却要缠绵病榻,倾泻高热,药石无医,没法进食补液,不过大半月便放手人寰。”
山月右边袖兜轻颤,一柄胡蝶骨刀稳稳落在手心,方完整转过身,男人还是少年,清雅疏朗,身形高挑却很肥胖,唇色浅得像纸色,与程行龃有三四分类似,但眸光澄彻又敞亮,单是一双眼睛便足以分清二人。
程行郁一笑,眉眼疏朗,除却三分病弱气积累于眉间,倒是一名极其清俊的后生。
现在这位程行郁说,北方痢疾已起,伴随寒冬渐至,瘟疫将向南边伸展,而程家真假药材混卖,一旦瘟疫下行侵袭南直隶,当药石无效...结果自不堪假想。
山月抱胸的双手放下,面色安静:“那祝你胜利。”
程行郁没听清,再道:“啊?”
山月大拇指将刀鞘盖拢,双手抱胸,面上耻笑三分:“你姓程,你不保护程家,反而讨伐,你猜我信不信?”
“你,真的姓程?”
山月一点也不惊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