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我是程程[第2页/共2页]

我的火气立即烟消云散。

可初夏凌晨的冷风吹进房间，令我感到非常温馨。我很快又睡着，梦见了阿谁婴儿。

“对不起。”我对她说。

属于她的乳汁，已经永久消逝在这个天下上了。

我连她的名字都不晓得，或许她的父母还没给她取好名字。

“别逗闷子了。”他说。

“您是您，我是我。”我简练地说。

但是针锋相对地辩论，目标到底是挽回。或者说，在两人另有将来的环境下，争出个真正的胜负来，踩在对方的脑袋上往下走。

“你腰也不可？”我看着他。

我想着，如果这是我们的孩子，如果这是我们辛苦备孕、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，我的丈夫甩下一句：“我可带不了，你累就找我妈帮手，”我可如何办。

“说真的，在此之前，我已经想过千万次了。可我确切没想到一旦下定决计我会这么欢畅。”

“没干系，我们两个渐渐磨合。”我对孩子说。

“她还挺喜好你，”我丈夫说。

她伸开小嘴巴，啊啊地叫了两声。

我自嘲地想。

“您二老，是她的爷爷奶奶。你呢，永久都是她的爸爸。她姓王，姓你们的姓氏。但是，我要把她养大。她是我的孩子。”

我们年青经常常辩论，可我已经忘了他在这类没有退路的时候竟然会说出这么混账的话。

她本人并不坏，也不恨我。相反，我们多年来起码相安无事。可她一旦发飙就会口不择言，提及来，我也是如许。莫非这也是我丈夫挑选我的启事？

孩子送来我家，是一个礼拜以后。

“我们在一起十几年，你能够感觉我这小我刻薄又在理取闹。我也不想多说甚么，只想让你明白，我决定养这个孩子，天然会对她好。”

“不可，”我丈夫说，“你不会对她的孩子好的。”

“我随时都要来看孩子！”他的态度莫名其妙。

“你不筹办把她丢给你妈带？”我的语气也不无讽刺。他妈妈带不了孩子，这是我们刚结婚的时候，她就提早预备下了通牒的。

直到这个时候，我才真正火冒三丈起来。

正在吃我的奶，从我的乳房里吃奶。

“再说，”我俄然想起，就弥补道：“你明晓得我是个暴虐扭曲的后妈，还把亲生骨肉送来给我，我是不是该说你才暴虐？”

“你真的要和我仳离？”我丈夫问。

这一个礼拜，我恶梦连连。我不竭地梦见厕所里浑身是血的女人，用她的指甲挠着门。我站在门外，手里拿着带血的剃刀。

“这又是何必？”我婆婆欠了欠身子，仿佛想过来拉我，可她到底又坐下了，“你爸爸年青的时候也干过胡涂事，我们老两口这不也白头到老了？”

没干系，如此一来，天下上密布在超市货架的乳汁都是她的。

我接过孩子，她脆弱的脖子安设在我的手臂上。她醒着，目不转睛看着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