土司府宅(12)[第5页/共7页]
玉罕脸上的赤色刷地褪去,肝胆俱裂地扑到刀曼罗脚边:“夫人,奴婢当牛作马在神祭堂这么多年,向来对您忠心耿耿绝无贰心,奴婢冤枉,奴婢真是冤枉的……”
若不是有巡夜的奴婢听到响动,跑过来检察,见到祭神阁内有火光,当即砸开了门锁出来将燎着的帷幔毁灭了火,说不定全部祭神阁乃至神祭堂都会被大火伸展。等她带着人吃紧赶到,就见祭神阁里如同暴风过境,帷幔烧掉了大半,神龛里的供奉都不见了,祭案上,只剩下三座光秃秃的神像,脑袋掉在地上,此中一颗头还被砸碎了。
刀曼罗斜斜倚着炕桌,挑着一双勾魂媚眼儿,笑道:“mm晓得的可真很多。既然说到此,姐姐干脆也不瞒你,我玩死的那些,的确都扔在那儿,但若说都是我弄的,可冤枉了呢……”
刀曼罗叹了口气,将目光投到玉罕身上,“早就跟你说要重视保养,看吧,老是如许迷含混糊,跟不上我的思路。”
涂着丹蔻的手指再近一寸,就会戳到朱明月脸上。
刀曼罗朝着身后招了招手,马上有侍婢拿出一个寸长的檀香木盒,递到刀曼罗的手上。刀曼罗拿着盒子在玉罕面前摇摆了一下,慵懒地说道:“别说夫人我不疼你,瞧,这内里但是好东西。接着!”
这歇斯底里的癫狂煞气,与方才跪地告饶一副奴颜傲骨的模样,判若两人。玉罕喊到一半,面庞痛苦地掐住本身的脖子,佝偻着身子不断地抽搐……不一会儿,就躺在地上不动了,一股甜腻的香味从她的口鼻中满盈出来。
朱明月望着地上那具七窍流血的尸身,面色青紫,眼神已经涣散,只要瞳孔里还残留着一丝濒死前的不甘和怨毒。激烈而令民气醉的神药,具有那种让世人沉沦在醉梦中的沉迷,让女巫雅莫深陷此中不能自拔,却又不晓得,玉罕是以死于非命。
玉罕眼睁睁地看着那铺着雪裘的太师椅上,媚眼如丝的女子,慵懒得意无动于衷的模样,脑中放空,俄然像是明白了甚么,双目赤红嘶声喊道:“刀曼罗,你是不是底子想操纵这个机遇,将我置于死地?为甚么……我辛辛苦苦为你筹划神祭堂,你不念我功绩,反而因为一点小错让我去死?你这个轻贱胚,我不会放过你,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!”
“好了,这处所刚死了人,实在倒霉。mm跟我来,我们去里头聊聊。”刀曼罗非常嫌恶地扬了扬手,从太师椅上施施然站起来。
朱明月一怔,“……昨夜?昨夜我没出过房门。”
如此,顺理成章地借由雅莫的手来捉奸――朱明月一旦被擒获、百口莫辩,跟着遭殃的就是领她进府的三管事岩布。假如朱明月反咬一口,没有干系,雅莫不想那檀香里的奥妙被揭露的话,即便猜忌玉罕,投鼠忌器也不敢穷究。小小的一个手腕,既可撤除到处与她作对的人,同时让雅莫对她这个前任大巫师的亲信顾忌三分,玉罕最后的快意算盘,实在就这么简朴。
岩布是领朱明月进府的人,朱明月有怀疑,岩布就是引狼入室、用心不良;雅莫赏识朱明月,并且让她破格当选,就是以机谋私、与她狼狈为奸。那么偷钥匙的事就很好解释了――雅莫用心放水,朱明月心胸鬼胎,两人里应外合,为的就是一举将庇佑那氏土府世代昌荣的祭神阁毁掉,粉碎即将到来的勐神大祭。而玉罕,不但没有任何罪恶,反而成了赤胆忠心、忍辱负重的忠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