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穷匕见(17)[第2页/共5页]
“你威胁我?”拓索瞋目而视。
“是。”乌图赏昂首叩了一下,哈腰退了出去,低垂的脸上一抹笑意忽现忽逝。
微凉的手指从她的头发,缓缓抚摩到了她的耳朵、脸颊、下颚,最后又流连在了光滑而紧致脖颈……玉里心中大骇,惶恐得不可,她一动都不敢动,更不敢昂首,只感觉心跳加快,连呼吸都炽热起来。
冰冰冷凉的水晶枕,地上热气腾腾的火盆,两个季候的用物,却在同一时候、一间屋子里见到。包含玉里在内、曾在修勉殿前服侍过的人,对那九幽这类奇特的癖好,早已见怪不怪。
“沐晟,如果你醒过来,我就谅解你之前欺负我的事。”
足足一盏茶的工夫,头顶上才传来男人的话音:“你在曼腊土司寨一待就是七个年初,但是辛苦你了……”
“你如果觉得那只是土司老爷的幸运,可就大错特错了,”男人轻笑着,“为了能在那‘短时候’内一蹴而就,土司老爷前前后后不知铺垫了多少,又破钞了多少心机。”
“你是不是疯了,暖阁一共几道门,你在阁前的抄手游廊里大喊小叫,恐怕本身脑袋长多了是不是?”
“土司老爷一如既往,倒是奴婢分开之前,土司府里遭了大变故,短短时候内,神祭堂风云变幻,几经易主……土司老爷趁着土司夫人离府的短时候内,但是没少下工夫。”但凡是土司府产生的事,事无大小,每隔半月玉里都会写成密函让人送回勐海,但说到前一段的各种事端,玉里不免心生唏嘘。
玉里惶惑地展开眼睛,不由得往床榻上看了一眼。男人以一种奇特的姿式趴在罗汉床上,美艳绝伦的面庞一片潮红,呼吸粗重,压抑而痛苦的神采让他的面庞略微扭曲,额头青筋暴出。玉里想伸手去扶罗汉床的边沿,抬起手的一瞬,虎口上就是狠狠一痛。
玉里沉浸在本身的思路中,有些沾沾自喜,又有些趾高气扬,仿佛这统统都是她的佳构,这时候,就听头顶上传来男人的声音:“玉里,你还是女人吗?”
玉里跪在地上,用膝盖渐渐往前蹭。她已经不风俗如许的姿式。在曼腊土司寨是不兴这类跪礼的,而在曼景兰,在上城,凡是近身服侍的主子无不如此卑贱而恭敬,仿佛天生寒微如蝼蚁普通。
“土司老爷还好吗?”
罗汉床上响起男人的笑声,“哦?既然是鞠躬尽瘁,为何沈明珠失落一事,你不来禀告给我,反而先去了沈明琪和凤于绯那边……”
面对拓索咄咄逼人的诘责,乌图赏面色不改,摇着头不无讽刺隧道:“侍卫统领编故事的本事不错,但这是不是究竟,不是你红口白牙几句话就能下定论的。我奉告你,东西能够乱吃,话不能胡说……”
拓索面色有些不善,道:“乌图赏管事,鄙人有一事不明,想向你请教请教――昨夜带着尸身畴昔复命的,清楚只要阿都哑、莫连、岩烙和姑铛四小我,没有岩乞,你为何知情不报?”
不,就是因为他太称职了,将上城一应奴婢的合作细化到最细,才导致了中间的阴错阳差――
伉俪大难临头都各自飞,何况只是朦昏黄胧有好感的男女。
原觉得要被狠狠惩罚的玉里,满腔的惊骇在这一句话中烟消云散,她蒲伏着磕了个头,嗓音微颤道:“回禀九老爷的话,能为您鞍前马后,为您赴汤蹈火,都是奴婢宿世修来的福分,奴婢不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