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家明珠（1）[第2页/共2页]

宫婢老诚恳实地答道：“回禀蜜斯，沈姓。”

朱明月走进亭阁后，挑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。这时候走上前来与她打号召的，都是幼年订交的闺中姐妹。多年未见，有的模样已出落得辨不出，目光扫视畴昔，却鲜明瞧见了一张熟谙的面孔。

等朱明月由宫婢引领着，走进邀月亭时，众女的目光“唰”地一下都堆积在了她的身上。

徐皇后说话间落座，诸位闺秀也坐回到本来的位置上。

竟然是那日城南胭脂铺外，被姚广孝身边官僧追捕的阿谁女人！

思路飞转间，有两行穿戴华丽的宫婢走出去，紧跟厥后的是由老寺人扶着的姿容端庄高雅的徐皇后。众女纷繁起家，面朝着那明黄锦缎、花绣繁复的宫装女子敛身施礼。

沈明珠……

说罢，表示她们去看坐得很远的那两位令媛。

品茶，谈天。

“柳姐姐，晓得那是谁家令媛吗？”朱明月抬高声问道。

李摇情没重视到她的神采，抿着唇瓣，既有些别扭、又有些羡慕道：“我可听我爹说，之前两位皇子甚么‘一见倾慕’的，求亲都求到成国公府上去了！这回珠儿你可算是名动都城了呢！”

柳绣娥攥了攥朱明月的手，像是安抚又像是鼓励。朱明月则投以感激的一笑。

柳绣娥看了一下，抿唇点头，“都说‘女大十八变’，就连你我尚且都认了半天。那一名却甚是面熟，又不像是原北平将领的家眷。想是哪个京官的闺女也说不定。方才我听那些奴婢唤她，倒是跟你幼时闺名一样，也叫‘明珠’呢……”

但未等朱能领着女儿进宫去复旨，中宫的旨意就传到了城西府邸。老寺人奉着花名册似的一张锦帛，喜滋滋地来请朱明月进宫。

――花细如丝，香息绵长，那簪花的少女悄悄地坐着，一对柳叶似的眉黛，杏眼微眯，笑亦非笑，又似脉脉含情。而细看去，在她的右眼角另有一颗泪痣，是嫣然的绯色，仿佛血珠儿，凄凄潋滟，鲜然欲滴。

朱明月揖礼时，余光中瞥见那一侧的沈明珠，有些拘束、严峻地低着头，也跟着施礼，然挽手交叠的姿式却错了。

内阁宰辅胡俨的次女胡釉棠是二皇子朱高煦早就定下的侧妃，却不知何启事，迟迟都未过门。那张昭萏更不得了，彭城伯张麟的幺女，她姐姐张昭菡恰是皇宗子朱高炽的正妃，亦是当年北平藩邸的燕世子嫔。很多人都说，倘若炽皇子担当大统，那张家昭菡便是母范天下的皇后，这对姐妹花，迟早有一日会齐齐绽放在大明的皇宫里。

朱明月将目光收回来，面对着身边几位知己姐妹，暴露无法，“将近轻声些。这些话让胡釉棠和张昭萏听到，非吵上门不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