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退两难(6)[第2页/共3页]
红豆撒娇地吐了吐舌头,“奴婢也是担忧呢,实在蜜斯内心也是担忧的吧?”
初九,遣命户部郭资、刑部雒佥为北京刑部尚书……
实在那些文臣、旧臣说得不无事理,迁都一事破钞庞大,劳民伤财,有损社稷……这些话,一句一句重重地敲击在每小我的心头。或许要用很多年,无数的人力、物力。但是迁都以守国门,皇上作为后盾,被委以重担的官员们,既有压力又充满了信心。
“既是不肯意,干脆过几日爹进宫去,当着中宫殿下的面将这事儿推了!”
因而红豆整天坐在南厢的花架下,望着那香樟树发楞,又欢乐又等候地设想着,有朝一日伴随蜜斯出嫁的景象。
提亲?
“那是皇家的意义,哪能那么等闲推却的。”
一见倾慕、二见难忘?那两位皇子底子连她的面都没看过!
因而朱明月带着红豆出了府,来到城西的一处茶馆躲安逸。
建文元年蒲月,逢太祖爷忌辰,在北平戍边的燕王称病未出,同时调派三个儿子来京祭奠。当时的建文帝已经故意削藩,欲将三人扣押为质子,是她与黄子澄阐述了“打草惊蛇”的谏言,堪堪让皇上窜改主张,将燕王独一的三个血脉放回了北平藩邸。
朱能瞪起眼睛:“爹是个粗人,也晓得这婚事讲究个‘你情我愿’。若你不想嫁,皇子如何了?爹就算是拿着拐杖,也敢跟他们拼老命!”
可没有人晓得当时的御前女官,就是朱家的令媛。他们底子不成能对她有任何印象。
“实在那金尚书与老爷是旧识吧,蜜斯曾说过,算是共患过存亡的,还能害我们国公府不成?”红豆一边咂着嘴,一边像是自我安抚道。
“甚么?”
江南的大户人家,若生女婴,会在家中天井栽香樟树一棵。女儿到了待嫁春秋,香樟树也长成,媒婆在院外只要看到此树,知该家有待嫁女人,便来提亲。女儿出嫁,家人要将树砍掉,做成两个大箱子,放入丝绸作为嫁奁,取“两厢厮守”之意。
朱能不晓得她千回百转的心机,连声欣喜道:“即便是天家的男人,咱也不算是攀附。好歹你爹是赫赫驰名的功臣,现在也分封了国公。”
朱能见她面有郁色,谨慎翼翼地问了句――“不肯意?”
那里是两家,清楚都是皇室。一个是皇室的嫡宗子,一个则是能征善战、军功彪炳的二皇子,同求一女,仿佛是天大的福祉来临到了成国公府。朱能却感觉有些六神无主,连手心都沁出汗来。
应天府的夏季在几场凉雨中,上空的阴霾就垂垂被阳光遣散了。当初春乍暖还寒的风吹起,桃李芳香,海棠春睡,街巷中到处纷飞起或白或粉的花瓣。
朱明月抿起唇瓣,古来婚事,不是“父母之命,媒人之言”吗。面前黑瘦的男人一脸胡茬,却满脸当真、满脸心疼。少女破涕为笑,不由得点了点头,道:“方才那公公也说了,皇后殿下只是让人传话、打个筹议。那我们就且容几日。事缓则圆。”
宫内里正筹办着给几位皇子选秀,就在这个时候俄然有寺人上门来提亲,还是奉旨于母范天下的皇后殿下。且不说此事古怪,真成心“求”她的话,宫门深深,岂是“嫁娶”二字这么简朴,可这些话没法跟爹爹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