横生枝节(6)[第3页/共5页]

“奴婢当时睡得格外死，真的没听到响动……”

连翘疼得汗和眼泪都下来了，连声哀嚎道：“奴婢不晓得甚么迷药，奴婢冤枉啊……”

“冤枉？”手中茶盏被沐晟“咔”的一声捏个粉碎，他蓦地站起家，“本王将她禁足在屋内整整三日，出府踏青倒是临时起意，如果没有人暗中相帮，她绝对没法做到这些。只要你！”

阿普居木领着沐晟的号令下去了，东川府的驿站里养着数十个役兵，一下子就要派出去七成。两百里加急，沿途换马不换人，直到把黔宁王府的军令源源不竭地带到各处的府、州、县。

“还不肯说，是吗？”

连翘被拎到沐晟跟前，被晒得头晕目炫、口干舌燥。

“奴婢不晓得，真的甚么都不晓得，求王爷饶了奴婢吧……”连翘衰弱地伏在地上，连连叩首。

但是换酒，下药，出城……提及来轻易，想要操纵一夜的时候做到，必是事前做了充分而周到的安排，且蒙蔽过在场的三个文官、七位武将，连沐晟都中了招。如此利落精干的行事伎俩，已经不是逃窜这么简朴，倘若当时有人借机在庄里痛下杀手，或者一把火烧了庄子，也不是不能办到。

沐晟回身看向阿普居木。后者马上会心肠上前，一把将地上的侍婢揪起来，“在王爷面前，容你信口雌黄！是不是你用心把沈蜜斯放走的！”

一种不寒而栗的冰冷，让连翘狠狠打了个颤抖，却咬唇含泪道：“奴婢只是奴婢，王爷找不到沈蜜斯，就来拿奴婢开刀，可奴婢不过是听沈蜜斯的叮咛做事。”

那侍婢哭了出来，瑟缩着身子，显得非常惊骇。

连翘被那裹挟凌厉的目光一看，肩膀不由自主地颤抖，将头垂得更低：“昨、昨夜奴婢服侍蜜斯安寝，蜜斯说还不困让奴婢先去歇息，奴婢不敢懒惰，便在外间略略睡下，却不想一下子睡过了头。待一觉醒来，再去看内间，就发明竟然没有蜜斯的踪迹……”

“夫人最后见到她是甚么时候？”

花圃里的花颠末一夜的风雨，仍旧开得凄凄烈烈。昨日花前的对话犹言在耳，现在花仍在，却人去楼空。本来她所谓的承诺、所谓的温顺服命，不过都是虚情冒充的对付，是她打算中的一部分。乃至是出府踏青的这一应摆设，也都是她提早安排好的。

因为大明处所设置实施的是“里甲制”和“保甲制”，以一百十户为一里，推丁粮多者十户为长，余百户为十甲。甲凡十人。岁役里长一人，甲首一人。《大明律。户律》规定：凡百姓阔别寓所百里以外，须由本地府衙开具“路引”，若无路引或与之不符者，要依律定罪。

“庄外是一片树林，五里处就是外城，也派人出去了。但是沈蜜斯怎能够单独一人出庄啊！”孙姜氏拿巾绢抹着眼睛。

“枫茄花、千日醉……好，很好……”沐晟眸中暴戾横生，攥着杯盏的手收回皮肉勒紧的声响。

阿普居木听到此话，内心俄然格登一下，却见自家王爷的神采已然阴沉得可怖。

之前阿普居木一觉醒来时，感觉头昏脑涨，连喝了两碗醒酒汤都不能减缓。俄然想起昨日不过喝过几盏，实在不该这般宿醉，因而便让庄上的奴婢去窖里抬出剩下的酒坛，发明是相思坞酒楼中的相思酒无疑。但是方才他去画舫上查抄了将来得及清算的酒壶，在酒壶的残酒里，发明除了相思酒，另有缇齐和千日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