横生枝节(6)[第2页/共5页]
“奴婢不晓得……”
阿普居木领着沐晟的号令下去了,东川府的驿站里养着数十个役兵,一下子就要派出去七成。两百里加急,沿途换马不换人,直到把黔宁王府的军令源源不竭地带到各处的府、州、县。
阿普居木俄然脖颈发凉,感到阵阵的后怕。
缇齐是浊酒之一,酒液呈丹黄色;而千日醉又叫千日酒,酒性极烈。两种酒异化,跟绯红色的相思酒色彩差未几,特地安插在兰桡画船上,以假乱真,让酒过三巡的世人无一咀嚼得出来,却喝得酩酊酣醉不省人事。至于所谓的“枫茄花”,就是曼陀罗,扑灭以后有淡淡香味,不细闻跟熏料无二,一贯用于迷魂香。
“奴婢当时睡得格外死,真的没听到响动……”
朱明月怀揣的是三份截然分歧的户籍和路引,别离来自应天府、丽江府和云南府,无一与东川府有关。但是就在两人风尘仆仆地在武定州的城门出示路引时,未等进入内城,武定卫所的百户长郑虎已经带着兵士等待多时。
孙姜氏顿时有些僵,吞咽着道:“妾、妾身也实在是不晓得。本觉得沈蜜斯起得早,到庄子各处去漫步,可花圃、凉亭、湖畔……妾身都领着人去找了,涓滴没见到蜜斯踪迹。眼看着都过了晌午,还不见沈蜜斯返来,妾身真是怕她是不是出错掉进了湖里,从速让小厮荡舟去湖面上找,到现在也没有个成果……”
东厢,二进院前院里。
“实在说来也奇特,妾身昨夜也睡得格外安稳,更没听到内里有一丝响动……”孙姜氏不由有些利诱地说道。
沐晟摸了摸没有一丝余温的软榻,平整的床铺显现出底子没有寝息的陈迹,又看向桌上沏好了茶,却没喝的冰裂釉碧色茶盏。目光最后落在檀香案几上一座鎏金紫葡萄熏笼上。
沐晟倏然凉笑:“竟然还是不说。”
沐晟咬牙切齿地问道。
孙姜氏在中间听得既胡涂又心惊,甚么叫“放走的”?
“不但是沈蜜斯的那间寝房,庄内大大小小的屋苑里,全数熏了枫茄花。”
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凄厉地大呼。
连翘被那裹挟凌厉的目光一看,肩膀不由自主地颤抖,将头垂得更低:“昨、昨夜奴婢服侍蜜斯安寝,蜜斯说还不困让奴婢先去歇息,奴婢不敢懒惰,便在外间略略睡下,却不想一下子睡过了头。待一觉醒来,再去看内间,就发明竟然没有蜜斯的踪迹……”
凌厉的杀意在男人眼底划过,他大怒之下抬起手。连翘尖叫:“杀了奴婢,王爷固然杀了奴婢!王爷找不到沈蜜斯,便是杀了奴婢也一样找不到她!”
朱明月很难不是以生出抱怨,她的目标地是那氏土司府,眼下仅是逃离沐晟的掌控,就需过五关斩六将煞费苦心。但是如果她连这都做不到,又如何能在元江府那种处所站住脚根。沐晟毕竟是太低估了原燕王藩邸亲军都尉府的本事。
“觉得打你两次板子小惩大诫,你就能识时务不敢再犯,想不到竟然敢变本加厉,给世人下迷药。本王还真是藐视了你!”
最中间的屋苑,两道红漆梨花木门扉大敞着,正对着门坐在桌案前的男人面庞冰冷,在他周身满盈着一股从未有过的戾气和阴枭,让人感到心口阵阵的发凉,望而却步。
连翘被拎到沐晟跟前,被晒得头晕目炫、口干舌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