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 诬赖[第1页/共2页]
沈承荣慎重点头,说:“沈兴服侍本宫多年,前些天他犯了大错,被本宫打发了。你们既是他的老婆后代,又是本宫的同亲,本宫自会保你们衣食无忧。只要你们安守本份,不再欺诈诬赖,明天的事本宫也不再究查。”
沈承荣的神情微微一动,并不是他因为汪仪凤母子的遭受动容,而是有了新的筹算。沈妍哭诉他们母子的悲惨遭受,不过是缺吃少穿,居无定所。如果给他们些银子,让他们安宁下来,再安抚一番,他们也就不必非跟他认亲了。
沈妍擦干眼泪,抱着荷包站起来,看向沈承荣,“驸马爷,你真不熟谙我娘?”
沈承荣故做平静,目光却象两把尖锥,扎向荷包,恨不得一眼看清内里的东西,早做应对。看不透内里的东西,贰内心七上八下,不知该做何种反应。
“这就是证物,驸马爷可看清楚了?”沈妍掩嘴大笑几声,站起来,活动跪得麻痹的膝盖,那姿势神情就象一只筹办开屏的小孔雀,高傲到无以复加。
项怀平松了口气,说:“沈驸马有印象最好,认下……”
最后汪氏母子寻上门,他认定他们掀不刮风波,又怕被人思疑,底子没筹算给银子,直接赶走了事。可现在给银子也要师出驰名,必须有一个让世人承认的来由。他思来想去,决定把事情推给沈兴,说汪仪凤是沈兴的老婆,也无证可寻。
公堂内,除了沈妍铿锵有力的问话声,再无半点声响。项怀划一官员的目光在沈妍和沈承荣身上游移,脸上神情多变。御亲王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架式,不时与他的侍从互使眼色。慧宁公主面无神采,一声不吭,她的侍从也都低着头。
项怀平嘲弄一笑,说:“事关严峻,牵涉较多,恐怕臣不敢单独做主。”
两队衙役看到这转折性的闹剧,齐声高喊:“带沈兴――”
“你肯定就好,在场这么多人也都听到了,由不得你忏悔。”
沈妍冷哼一声,眼底闪过狡猾,脸上密布对沈承荣的蔑恨嘲弄。她举起旧荷包,让世人看清楚,“哗啦”声翻开,从荷包内里掉出几块点心。
“娘,你别急。”沈妍转向沈承荣,问:“驸马爷,你肯定你说的是实话?”
项怀平长舒一口气,重重敲响惊堂木,“带沈兴上堂。”
公堂内响起一片唏嘘感慨声,各色百般的目光投向沈承荣。刚才沈兴已经全数招认,而沈承荣还在狡赖,这反而让世人更加坚信究竟,蔑弃沈承荣。
他让沈兴去杀汪仪凤母子,又出重金暗里找了一个跑江湖的杀手,要把沈兴也杀了。这些天,汪仪凤母子没再上门,沈兴也没返来,杀手说沈兴已死,他就信觉得真了。在公堂上见到汪仪凤母子,贰心中虽有疑团,也不容他细心想了。
沈妍紧紧抱住荷包,象是怕被人抢去一样,大声抽泣,边哭边说:“沈家庄这几年遭了灾,地里的收成不敷糊口,到了青黄不接的时节,我们一家人就啃树皮、吃观音土,呜呜……祖父祖母毕命后,连用我娘的嫁奁买的几亩薄田也被沈氏族人夺去了。我们孤苦无依、温饱交煎,我娘就带我们姐弟回了外祖家。传闻父亲在都城发了财,我们一起讨食来投奔,只求衣食有下落,呜呜……”
他看了汪仪凤一眼,蹙眉说:“本宫在故乡时寒窗苦读,很少出门,现在又离家七年之久,好多人确牢记不起来了,但这妇人本宫模糊有些印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