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一个比一个狠[第2页/共3页]
一曲结束,余音渺渺,朱道临缓缓展开沉浸的眼睛,惊奇地发明本来侧耳静听的玄明道长,不知何时换了个抱元而坐五心朝顶的寂静宝相。
“但是,我……您老不是说,要把我的名字录入祖庭金册吗?”心中不忿地朱道临想方设法让老道不痛快。
朱道临大骇:“师叔,都是同门,卖给朝天宫这么高代价,恐怕分歧适吧?”
朱道临完整无语了,发楞很久,指向墙边的一排箱子:“师叔,那些箱子内里另有很多诸如此类的器物,你看……”
“哦……”
老道冲动地指向两榻之间悠然摆动的标致座钟:“我带你去过的朝天宫方丈屋真人里,就有个差未几模样的西洋座钟,没这个一半高,是三年前富甲一方的杭州退隐名流周鹤翔送给朝天宫的厚礼,实实在在花掉两万四千两银子从一名佛郎机布羽士手里买返来的,你这么大这么高一座钟,不管用料还是式样,都比朝天宫那座胜出一筹,才两千两银子如何能够买得返来?”
“老子打死你这个没大没小的孽畜!”老道恶狠狠骂完,又踹了哀嚎不已的朱道临一脚,这才拍鼓掌开端清算仪表。
朱道临赶紧下榻,握住疼痛的肚子和膀子,怯生生坐到老道劈面:“师叔看清那西洋座钟没有?内里的机器紧密非常,外壳全都是上好雕花楠木做成,红毛鬼子说这类极品座钟每天偏差不过一秒,呃……也就是约莫不到一次呼吸的五分之一时候,小侄这回买了四座,一共花去八千两银子,高矮差未几一样,外情势样各有分歧,想卖一万两银子一座,不晓得……”
朱道临顿时没了胃口,走到满脸堆笑的车夫面前,慷慨地将老道给的五个铜板赐给他,不一会就赖洋洋地躺在老牛牵拉的车板上,在“叽呀、叽呀”的车轮声中返回道观。
老道摆摆手打断朱道临的话:“回茅山祖庭的事临时缓缓,重修紫阳观的事情更要紧,本来我筹算把天尊宝像送回祖庭,趁便要求祖庭下拨一笔银子重修紫阳观,现在有了更好更快的体例,还舍近求远干甚么?”
朱道临双眼圆睁,呆呆看着茶几上老道豪放拍下的五个铜板,强忍满肚子火嘿嘿一笑:“师叔,您不是说明天要把元始天尊琉璃像送回茅山祖庭供奉吗?如果去叫牛车……”
朱道临脸上暴露了高傲的笑容,轻手重脚把敬爱的古筝放回盒中,略微清算一下四周的杂物,提起小炭炉上空了大半的铜壶走出大门,脚步轻巧地前去数十步外安静如镜的清潭补水。
苦衷重重的朱道临冷静泡好茶,恭敬地给老道斟上,正筹办为本身斟上一杯的时候,老道又开口了:“喝完这杯茶,你当即前去渡口叫辆牛车返来,给……到了渡口你随便买点吃的填肚子。”
老道立即叫起来:“你个败家子!你到底懂不懂行情?这么大这么高这么精雕细琢的西洋大钟,恐怕天子都没见过,如何能够才卖两万四千两银子?笨拙!这事由不得你,我亲身办,等会儿你去渡口叫辆牛车返来,趁早把这玩意送到朝天宫去,如果那几个肥头大耳的牛鼻子不双手奉上十万两银票,我摸都不让他们摸一下,敢说个不字,老子转头就走,卖到城东邓百万府上去!”
朱道临听完完整服了,在老道的催促下负气捡起五个脏兮兮的铜板,回身出门跑到五里以外的渡口找牛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