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一个比一个狠[第1页/共3页]
谁知刚拿起茶壶,身后突然响起雄浑的钟声,吓得老道抛弃茶壶跳起来,缓慢回身的同时收回一声吼怒,在持续敲响八次的钟声中摆出个攻防兼备的太极架式。
朱道临双眼圆睁,呆呆看着茶几上老道豪放拍下的五个铜板,强忍满肚子火嘿嘿一笑:“师叔,您不是说明天要把元始天尊琉璃像送回茅山祖庭供奉吗?如果去叫牛车……”
朱道临脸上暴露了高傲的笑容,轻手重脚把敬爱的古筝放回盒中,略微清算一下四周的杂物,提起小炭炉上空了大半的铜壶走出大门,脚步轻巧地前去数十步外安静如镜的清潭补水。
朱道临顿时没了胃口,走到满脸堆笑的车夫面前,慷慨地将老道给的五个铜板赐给他,不一会就赖洋洋地躺在老牛牵拉的车板上,在“叽呀、叽呀”的车轮声中返回道观。
朱道临大骇:“师叔,都是同门,卖给朝天宫这么高代价,恐怕分歧适吧?”
“哈哈、哈哈哈!哈哈哈……”
老道前脚刚走,墙边矮榻上甜睡的朱道临立即将被子蒙住脑袋笑个不断,笑够了才翻开被子爬起来,几步走到墙脚快速翻开最大最长的木箱,拉开包装的军用被子顺手扔到睡榻上,回身把箱子里最上面一座北极星楠木座钟搬出来,谨慎将长宽三十六厘米、高达一米六五的古典式座钟直立在两张矮榻之间的衣柜前,然后取出怀表看了看,翻开座钟的雕花玻璃面板,调好时候取出钥匙,一边敏捷地给机器式座钟上链,一边对劲地嘀咕:
“还说?”愤怒未消的老道大吼一句。
“不成能!”
老道立即叫起来:“你个败家子!你到底懂不懂行情?这么大这么高这么精雕细琢的西洋大钟,恐怕天子都没见过,如何能够才卖两万四千两银子?笨拙!这事由不得你,我亲身办,等会儿你去渡口叫辆牛车返来,趁早把这玩意送到朝天宫去,如果那几个肥头大耳的牛鼻子不双手奉上十万两银票,我摸都不让他们摸一下,敢说个不字,老子转头就走,卖到城东邓百万府上去!”
一曲结束,余音渺渺,朱道临缓缓展开沉浸的眼睛,惊奇地发明本来侧耳静听的玄明道长,不知何时换了个抱元而坐五心朝顶的寂静宝相。
“那些先放着,物以稀为贵,一件一件渐渐出售才是上策,我做主了,先用五天时候把四座西洋大钟一一卖掉,估计扣除你本钱以后剩下的银子,应当够重修你我此后数十年安身立命的紫阳观了!”老道说得口干舌燥才重新坐下:“看着我看甚么?还不快点泡茶?”
“别人买返来花多少银子我不管,我花出去的就这代价,不管你信不信,归正我是信了!如果您老过意不去,那就遵循那位杭州富绅说的代价,卖两万四千两银子一座就是了。”
苦衷重重的朱道临冷静泡好茶,恭敬地给老道斟上,正筹办为本身斟上一杯的时候,老道又开口了:“喝完这杯茶,你当即前去渡口叫辆牛车返来,给……到了渡口你随便买点吃的填肚子。”
面对老道的激烈质疑,朱道临有点吃不准了,他上彀查过大明朝白银采办力,按粮价计算,一两白银相称于两百八十元群众币,几次计算几次衡量以后,他才将座钟的群众币单价八千元折算成白银,再乘以六十倍,得出每座两千两白银这个自以为还算公道代价,以是面对老道的质疑,他只能对峙本身的定见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