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徐府[第1页/共2页]

去一趟就是日夜诵经，烟熏火燎。既挣不了多少嫁奁，更相不中合适的相公。一来二去，倒果然不如待在庵里绣帕子合算。

宝笙笑而不语。丰城徐家是徐淑妃母家，世代书香家世，很有声望。

半夏点头。固然她本日闯出来能让清虚下不来台，可庵里再寻不出一个无能的清虚，难保慧真不会记恨她们。如此，有了好日子恐怕过起来也是苦滋味。

至于惩罚，就更不成能了。清平庵里拢共就清虚一个算盘打得溜，嘴皮子也溜的。

身边的小尼姑俄然抖了下身子，宝笙就听到一道娇俏的少女声从里传来，“我倒想看看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想勾引我哥哥！”

她红了脸吞吞吐吐道：“至公子眼下房里还没放人。”

清虚眼下一层乌青，脸有些青白，尽力笑了笑道：“回徒弟的话，清虚觉着上回给徐老太太做寿诵经祈福的那一批姑子就极好，以是……”

宝笙并不怪她，她也晓得其他姑子嘴里的好说的是甚么。清平庵里俗家弟子都不大耐烦去丰城做法诵经。

“女人是想……”

“徐二夫人才生了个大胖小子，前日着人来请念《血盆经》，你可找好人了？”慧真坐在上首，捻着佛珠，一如既往的严厉。

“不错。”宝笙没有否定，淡笑道：“等的就是妙平让的机遇。”

清虚明显和这婆子很熟，谈笑了两句就忙命小尼姑们列队筹办挨个儿进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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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徐家是个例外。半夏想起那些姑子的红脸，也忍不住咋舌道：“传闻徐家至公子丰度好，才学高。本年秋闱才取体味元，丰城人都说这至公子来岁春闱殿试前三甲也定是跑不了的。并且……”

宝笙淡道：“报仇不急一时，钝刀子割肉才最疼人。斩草除根我们也得瞧准了机遇来。清虚逃得了，妙平可就一定了。”

门口的婆子笑眯眯的迎过来，“刚还念叨师太行到哪儿了，可巧就来了！”

“何况……”宝笙莞尔一笑，“你若同时下了庵里两个掌事人的面子，你说庵里为了保持风平浪静，你我还能如何？”

半夏一惊，总不会是？

清谦虚里真是叫苦不迭，这事儿早不发晚不发，偏生要去徐家的时候就东窗事发了。

清虚点了人数，慎重叮咛道：“昨儿该说的，都交代你们了。千万记得，徐家是大户人家。你们，切勿行错了事说错了话，惹人嘲笑，平白丢了清平庵的脸去！”

换成其他诚恳的姑子去卖绣品，约莫被斑斓楼的掌柜坑得骨头都不剩了。

一则山高路远，恐累了腿脚，二则富人居多，但都妻妾合座。

“这如何能一概而论！”慧真打断她道：“旁人也罢了，可妙平不可。暗里弄虚作假太多。

天气尚青，清平庵正堂里，小尼姑们都整齐的排好了两列。

青屏山山高谷深，雪压繁枝。夏季凌晨饿着肚子，提着灯笼赶去念佛，倒真有些苦行僧的模样。

昨日慧真亲身找出了半夏给的海棠红荷包，她舍了一大笔银子给慧真赔罪也就罢了，如许好的机遇，如何偏就让妙平错过了。

“你冲出来禀明又能如何？”宝笙不答反问道：“是能让清虚承认做了假账，还是能慧真惩罚清虚和妙平？”

她尽力想了想，摸索道：“但是徒弟，一应姑子的身量都得差不离的。舍了妙平，哪儿另有合适的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