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 星宿异象(1)[第1页/共3页]

牟斌畴昔扯了那张墨迹未干的宣纸，定睛看完，然后问道：“仲冬是上个月，那天谗之星讲谁？此事可有转机？”仲是每一季的第二个月，仲冬指的是农历十一月，毫无疑问，雪若芊笔下所指恰是废储之事。

“你少拿我开打趣，我岂会不晓得你？”他微微扬开端，“说过多少次了，你的美人计，别用在我身上。”

高高的观星台上，一名身姿袅娜的钦天监正在磨着墨，好将天象变幻详细记实在观察簿上。她年纪并不大，约莫十七八岁，穿了一身素白的长袍，随便挽了个发髻，垂下来的披发显得人有些怠倦，又多了几分荏弱。

“我向来不信。”牟斌不放在心上，冷哼了一声，“我命由我不由天。”

“我每月俸银二十两，不敷胭脂钱。”她望了一眼牟斌，看着银票笑了笑，很谨慎地放进衣袖里，“钱是好东西，有它便有绫罗绸缎锦衣玉食，这世上钱买不到的东西，毕竟是少数。”

她像是自顾自说着，复而低下头接着研墨。

她说完这句话，复而垂下头去，额前的长发垂到了胸前，遮住了她的眼睛。

天气已经全黑了，远远听着更夫敲着梆子，天上的星星忽明忽暗，也照不了脚下的路。甬道中间的积雪本来被扫开了一条道，只是能够方才这一会又下雪了，薄薄的积了一层，还没来得及等早上的管事过来打扫，地上有些滑。

牟斌侧头想了一下，终究甚么也没问，走了出去。

雪若芊笑意更浓了，她眼睛吵嘴不是很清楚，看人的时候老是昏黄流转，形似桃花，媚态毕现。

“又是送给她的？”雪若芊笑了笑，颀长的眼睛像是藏了很多的故事，细细碎碎淹没在眼角的柔光里。

“牟大人，如何有空来我这？”她抬眼笑了下，那是一双颀长的桃花眼，眼尾微微上翘，笑起来的时候非常娇媚勾人。

牟斌从怀里拿了几张银票递畴昔，说道：“真不明白你，存那么多私房钱干甚么？”

“是么？”牟斌挑着眉，这么多年来他对雪若芊所谓“通天遁地”的本领还是持保存态度，总感觉那些五行八卦算出来的东西，可巧的成分太多，“那你说说看，我现在内心想甚么？”

她的神采在半明半晦的烛光里，几近要被熔化。牟斌走近她身边，见她在纸上写的是“日短星昂，以正仲冬，白虎七宿中的昂宿突生异象，天谗之星作怪。”

“宛岳？”牟斌加快脚步，又走了七八步，模糊看着有人立在大雪里，娇小清癯的身影，几近能够隐没在黑夜里，公然是苏挽月，她身穿一件乌黑的狐裘，雪花飘落了满头。

雪若芊勾了嘴角含笑了声，仿佛感觉他这一问实属多余，“我们熟谙多少年了，我就算闭着眼睛，也晓得你内心想甚么。”

苏挽月苦等了一整天，都没有看到牟斌的人影，她忍不住从杏花楼后门走出来，沿着街道向外张望。

“来岁仲春二，太阳西下，东方苍龙星宿回归，自见分晓。”雪若芊看着牟斌的神采，奥秘地笑了笑，吐了几句话出来。

“你如何晓得是我？”牟斌反手关了房门，问了她一句。

“是牟大哥吗？”他模糊听着前面有人在说话，隔着十来丈的间隔，那股轻荏弱弱的声音像是仍然缠绕在耳边，刚好能听清楚，像是苏挽月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