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31【冬皇】[第1页/共2页]

周赫煊笑道：“抱愧，我让孟蜜斯绝望了。”

周赫煊自讨个败兴儿，懒得再跟李寿民废话，取出卷烟吞云吐雾起来。

两边当即战作一团，两个卖艺男人的招式很浅显，不像电影里演得那么花梢。但他们每打出一拳，都会放倒一个地痞，是真的放倒，爬都爬不起来那种。

差人来得好快，哨声传出还不到一分钟，就有两个黑皮子大盖帽冲到现场，举枪对准卖艺男人大喝：“不准动！”

几人谈笑间已经走出剧场，孟小冬正筹算喊车拜别，李寿民赶紧说：“已经中午了，一起下馆子用饭吧。”

孟小冬挥手拍散飘来的烟雾，主动出声问：“传闻周先生在褚大帅麾下做事？”

李寿民欣喜地说：“她是孟小冬！”

孟小冬说：“褚大帅在天津的所作所为，你就没有劝劝吗？”

周赫煊见此苦笑着摇点头，这类事情太多了，他不想管，也管不过来。

就算周赫煊再不熟谙传统戏剧，但孟小冬的大名他还是听过的。此女七岁登台，十二岁走红无锡，十四岁名动江南，被人尊称为“冬皇”。也不知她在南边碰到了甚么费事，十七岁合法红时俄然退隐，在天津蛰居三年才重新登台。

“嘛呢？干吗呢？”

“说不定是丑女呢，因为长得太丑才用帽子遮脸。”周赫煊也是无聊透顶，竟然跟李寿民提及八卦来。

李寿民翻翻白眼，非常无语地说：“赫煊兄，你想多了。”

李寿民领头去找饭店，周赫煊坏笑着低声鼓动：“喜好就别怂，大着胆量去追，我支撑你！”

地痞头子把红缨枪踢开，大声呵叱道：“谁许你在这里耍把式的？拜过船埠没有！”

那群地痞刚筹办上去抢钱，之前没说话的卖艺男人俄然站出来，大喝道：“谁敢动一个尝尝！”

此中一个男人抱拳见礼，开口就是山西口音：“额们兄弟只想讨口饭吃，有甚么坏了端方的处所，还请各位包涵。”

“给我往死里打！”地痞头子大喊小叫。

孟小冬的脾气非常直率，稍作踌躇便点头道：“好啊。”

孟小冬重新戴好帽子，浅笑着跟李寿民握手道：“承蒙厚爱，不堪幸运。”

遵循汗青轨迹，孟小冬来岁就要跟梅兰芳结婚，但两人又很快分离，二十年后她嫁给了青帮头子杜月笙。

“想不到寿民兄还这么懂戏。”周赫煊笑道。

等尚小云唱完《漂亮伽女》，周赫煊偷偷地往中间一指，低声说：“是个女的。”

李寿民曾在杭州定居过，他对孟小冬但是念念不忘，就仿佛粉丝碰到偶像，当即追上去说：“冬皇你好，我在杭州看过你的演出，能再见到你真是太欢畅了！”

“这倒也是。”孟小冬点点头。她当年就是被南边某位大帅看上，不肯屈就才逃到天津的，深知这些军阀头子有多么难打交道。

地痞头子终究感到惊骇，手忙脚乱地取出只铁叫子，塞进嘴里吹响：“吁！！！！！”

“再来一个！”

世人谈笑着起家离场，却听李寿民惊奇地喊道：“冬皇！”

从一个浅显京剧票友，摇身变成闻名的剧作家，李寿民的人生还是很剽悍的，当然那都是后话了。

新明大剧场就是后代的群众艺术剧院，四周酒坊密布、热烈不凡，文娱休闲场合浩繁，是天津中产阶层吃喝玩乐的好处所，褚玉璞的横征暴敛仿佛都没影响到这里的繁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