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投石问路[第1页/共3页]

这也不怪他。

“实在也没甚么，就丢了两个翡翠扳指。”

应当是暗器。

“合吾合吾！”

别人掉毛，是掉头发，他倒好，浑身高低的毛都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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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人也滑稽诙谐，没啥架子，只要不拿他的胡子开打趣，啥都好说。

何力山心道，会使暗青子，那大抵不是个空子。

“不赖你，莫非赖我？”何力山站起家，“早就跟你们说了，比来城里人杂，都精力点，一每天的，净给我丢脸！”

李群面露难色：“师父，这咋瞒啊，城里都传开了。”

李群赶紧站出来：“师父，二强他们没经历，昨晚的事，都赖我！”

所谓“升点”，就是投石问路。

回话的人，名叫李群，是这一队的镖头。王宅出事，他要负甲等任务。

是以，溜门撬锁的佛爷，遇见一户深宅大院，想要借地发财，按端方，得捡个石子儿，往院子里一扔，这叫问路。

世人忙问：“师父，你要去哪？”

不过，此人有个怪病：掉毛。

两人落座，等跑堂的端上茶水，退出去后，不等何力山开口，张九爷便先声夺人。

恰好他又爱留胡子，从二十岁开端，留了十几年，至今仍然稀巴楞登，不敷一捻的。

张九爷三十多岁，秃眉毛，一双枣核似的小眼睛，十根手指，又细又长，到哪儿都笑呵呵的，谁也不获咎。

“好嘞！何徒弟，请上楼！”

都在道上混，谁没个点背犯冲的时候？

大掌柜何力山端坐堂前，阴沉着脸。

如果外埠来的佛爷，到了辽阳，也得拜九爷的码。

……

如果内里没动静，那就是天门大开，任君发财。

以是说，人在江湖，相互便利。

“我们跟你一起去！”

“是个小孩儿？”何力山竖起眉毛，冷哼一声，“废料！”

骂完，何力山迈步就往外走。

张九爷跟何力山互让了两回，最后并着肩膀，直接上了二楼雅间。

一问一答，对上了，道上的佛爷多数都会分开。

李群没话讲，蔫儿了。

明天不一样，张九爷很早就到了茶社，挨门口坐着，时不时地抻着脖子往外瞅，一看长风镖局的大掌柜何力山来了，立马起家相迎。

如果风声太紧，或是失主的权势太大，张九爷衡量两天，没准还会派人把东西偷摸送归去。

“又不是打群架，你们跟着干啥？还嫌我不敷丢人？”

何力山扭头打了个号召：“唐掌柜，开个雅间，我们哥俩唠会嗑。”

何力山拧起眉毛，绞尽脑汁地回想，这几年跟谁结过梁子。

沉吟了一声，何力山问：“那俩佛爷，真就没升点儿？”

当然，如果外来的佛爷手头紧，九爷又不让他做买卖，那么，作为本地的瓢把子，对方的衣食住行，过路川资，都得由他包圆。

断人财路，如杀人父母。

石子儿落地，“啪嗒”一声响。

“山哥，老弟先把话在这放着，昨儿浑天的事，兄弟我真是两眼一争光！”

按说，关外很少称呼谁是某某爷，胡乱瞎叫，弄不好，反而轻易让人家误觉得是在埋汰人。

李群是有真工夫的，但到底没“上道儿”押过镖，算不上老江湖。

正因如此，别看他这副模样，倒是全部辽阳城吃荣家饭的瓢把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