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垂髫年(1)[第2页/共4页]

楚王商沉吟：“太子驷昔日便是因为反对商君之变法，而触怒秦公问罪，他的太傅公子虔受劓刑，公孙贾受黥刑，他本身也被放逐。现在他既已继位为君，依卿等看，秦国的变法，能够续行否？”

楚王商因唐昧之预言，又有少司命神像之事，便对这小公主格外关照些。他年青时不以后代为意，此时人过中年，挞伐日少，闲来逗弄小女儿，竟有了一丝慈父之情，兼之小公主固然话还说得不甚清楚，却恰是幼儿最为讨喜之时，便是铁石心肠的男儿，也不由软了心肠。

楚王商听闻此讯，长叹一声：“秦君真豪杰也！”

自周平王东迁，数百年来交战不休，大国兼并小国，至此时已经只剩下二十来个了，最大的便是七个国度，史称“战国七雄”。

当年楚悼王任用吴起变法，获咎了楚国本来的世卿，待楚悼王一死，世人群起而射杀吴起，这景象与秦孝公一死秦人要杀商鞅之事也是相仿。只是吴起为人极其果断恶毒，他晓得世人想杀他时，不但不向外逃，反而逃进楚悼王的灵堂，拿楚悼王的尸身当挡箭牌。这些楚国贵族如果心胸害怕，他自可保全一命，如果对峙杀他，则皆要背上作践国君尸身的罪名。公然，那些楚国贵族固然杀了吴起，却也尽数被继位的楚肃王问斩。而这一批对变法最是切齿悔恨的楚国贵族被杀，大大减缓了拔除变法的压力，使得楚国变法固然人亡政息，但保存并持续了一些变法内容。

秦人与犬戎搏杀多年，垂垂扩大，只是一向被中原诸国视为边鄙野人，数代秦君或施恩德，或献媚周王，或武力挞伐，以求东进，在各国中获得话语权，却无不铩羽而归，也被中原诸国更加轻视。唯有楚国，因也有一样被各国轻视过的汗青，倒与秦国数代结为姻亲，遥相照应。

莒姬深惧此事，她独一能思疑的就是宫中的宦官内侍，这些不是她娘家陪嫁之奴，亦是有能够表里勾搭的。只是一处宫闱台阁，也总要用到几十内侍，这倒是没法制止的。她只得借了小公主被盗之事，将云梦台的内侍换了个洁净，另求楚王商亲成分拨了一些亲信可托内侍，再向母族乞助，阉了莒族本来隶下的数十名仆从入宫，这才消停。

楚王商稍解苦衷，莒姬又各式阿谀，不觉在这云梦台消磨了很多光阴。更兼有聪明敬爱的九公主。莒姬见楚王商心烦，便引他逗弄婴儿，固然小童无知，却颇能解颐。一来二去，便得了楚王商的宠嬖。

屈原叹道：“商君卫鞅被秦国新君命令施以车裂之刑，并灭其族。”

楚王商点头感喟：“令尹之言恰是寡人所想，只是费时甚久，只怕寡人是看不到我大楚称霸天下了。但若寡人择后嗣得人，诸卿当中倒有人能够帮手新君威临天下―――”

只是楚王商此时却得空顾及这些后宫之事，在秦国的细作报来信息，秦君渠梁驾崩，秦国事变陡生。

只是吴起的做法过分阴损，在坐的朝臣先祖们的家属好处多少也因吴起变法遭到过侵害，并且他固然得以让新君以此罪名杀了一批旧贵族，但他拿国君的尸身当作本身挡箭报仇的东西，也实在是过分无君无上。

屈原解释道：“因为卫鞅立法，为政极苛，出行必须有凭据，如果客舍窝藏有罪之人则与降敌同罪，被人揭露就要问腰斩之刑，并且有连坐之法。若一家有罪则其他九家必须揭露，揭露者有赏，不揭露则十家连坐。是以卫鞅感喟‘吾作此法而自毙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