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和氏璧(1)[第3页/共5页]

楚王商却反问道：“你说呢？”

他暗嘲地点头，心机却不由回想到了三十年前，阿谁灿若桃花的少女对着他回眸一笑的景象来，暗中轻叹一声，心中仿佛软了一软。但转眼又想起那日王后如疯如魔、杀气腾腾的模样来，便又感觉有些心寒。

芈月涎着脸笑道：“好父王，您不奉告我，我睡不着啊。”

楚王商看着怀中的幼女，知她夙来无忧无虑，现在做此恶梦，必是被王后白日的凶暴所惊，心下又是顾恤又是恨，赶紧悄悄地拍着芈月道：“无事，无事，有父王在，甚么魑魅魍魉都伤不了你。”

楚王商点头道：“不，你没说错。这些，都是你本身想的吗？”芈月乖觉地点点头。

小孩子规复得甚快，过得十几日，芈月又能够活蹦乱跳了。倒是莒姬见了她身上挂着的玉璧，有些吃惊，“大王竟然把和氏璧给你了？”

芈月自幼时起便是以自家先王事迹为枕边故事，当下便有些镇静地说：“儿晓得，平王东迁，周室衰弱……”说到这里，便有些踌躇道，“前次父王不是说，是武王称王的吗？”

芈月有些后怕隧道：“那岂不是很痛！”

芈月有些茫然地点头，“不，我不晓得。”毕竟她只是一个七岁小儿，再聪明，又如何能说清恶梦中的事情？莒姬问了一会儿，倒是甚么也未曾问出来。只是这好几夜恶梦做下来，一个小孩子如何受得住？连太医看了也只说是受了惊吓，便以朱砂等入药服了几帖，稍有好转，又说如果能够有镇邪之物镇住邪气，或会好些。

芈月似懂非懂地点头，“哦！”

楚王商笑了，指了指她的额头，“你这孺子，天然是怕痛的！”见她神情已经有些怏怏，便问：“还要再说吗？”

楚王商却不欲提起，草草道：“厥后随国并于我楚国，随侯珠便到了楚宫。”

芈月听得不由感同身受，缩进了楚王商的怀中，揪紧了他的衣衿，悄悄地说：“他必然很痛很痛……”

芈月已经闭上了眼睛，可眼皮仍然在动着，俄然又展开眼睛探开端来问道：“父王，和氏璧在这里，那随侯珠在哪儿呢？”

楚王商也知她听了和氏璧的故事有些惊骇，便想用随侯珠的故事驱走她心头的惊骇，因而道：“当年随侯出行，见路上有大蛇被砍杀成两段，奇特的是那蛇竟然未死，因而令人以药救治后，放蛇归去。一年今后，随侯乘舟忽遇风波，有大蛇于水中衔大珠献上，珠盈径寸，而夜有光亮，如月之照，能够烛室。随侯以此夸耀诸侯……”

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最是好问，芈月听了不但不睡，反而更精力了，“父王，我不明白，如果说无道的厉王听不进贤人的实话，而只信赖佞人的胡说，为甚么有道的武王也一样砍掉卞和的脚，最后只要文王才发明美玉呢？”

芈月低头尽力地想了想，楚王商本是随口一说，见她如此倒笑了，“这岂是你这等小儿能解的？睡吧。”

芈月不安地扭了扭身子，“父王，我说错了吗？”

贰心中正自暗叹，芈月见他不语，又叫了一声道：“父王。”楚王商回过神来，道：“你说得不错。以随侯珠为国宝，是为了彰显武功；以和氏璧为国宝，是为了鼓吹文德。你记着了，楚国真正的双宝，不是珠宝玉器，而是武功武功。”芈月赶紧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