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章 王后玺(2)[第1页/共3页]

珍珠便将中间的红漆匣子翻开，但见里头一束洁白如雪的齐纨、一对蓝田玉珥，几片木牍，上面写着几首如有若无暖昧的诗句，芈月看了这些东西，神采也变了：“此人好生大胆。”

秦王驷拨弄着芈姝的头发，笑道：“‘静女其姝，俟我于城隅。爱而不见，搔首踟躇。’姝，你的名字，是来自这首诗吗？”[注5]

女岚如何能知，当下点头道：“我们真不晓得。”

芈月平静隧道：“母后说那里话来，不管阿姊是今晚返来或者是明日返来，她都是嫡公主，自是甚么事也都不会有。我楚国芈姓江山，金尊玉贵的公主，如何会有不好的名声，又如何会有人敢打她的主张？”

女岚被砸得满脸是血，却不敢呼痛告饶，亦不敢再辨，只不住叩首。

秦王驷抱住芈姝翻了个身，笑道：“现在说了就没有欣喜了。吾子，时候尚早……”说着，便要再来一番。

楚威后悄悄地坐着。

秦王驷阁房当中，纱幔落下，傍晚夕照斜照轻纱。云雨畴昔，秦王驷和芈姝躺在一起。

芈姝脸红，羞怯地转过甚去。

中间的侍女珍珠却眼睛一亮，欲言又止。

芈月合上匣子，脑筋里似有一个很奇特的动机，想去捕获却一闪而逝，她来不及细想，便道：“从速回禀母后，事情或可挽回。”

芈月笔挺跪着。

楚威后变了神采，顺手操起案几上的一枚铁枝便砸到了女岚脸上去，怒骂道：“我当你是小我，你竟敢如此不恭不敬，如果姝是以、是以……”说到这里，亦不敢再说下去，红了眼圈。

秦王驷浅笑道：“你是静女，那有没有彤管赠我？”

芈月本不欲渗和此事，但女岚死死拉住不放她回房，现在又把她推出来，见楚威后目光狠厉已经瞪向本身，只得禀道：“儿臣原在本身院中，是阿姊的傅姆方才来寻我，说阿姊至今未归，儿臣听得她还未奉告母后，忙催她去禀告母后，是以亦来此听候母后叮咛。”

楚威后咬牙切齿地骂道：“你现在对劲了，一个疯了，一个失落，你这个妖孽，真是妙手腕。这宫中有了你，就不得安宁，我真悔怨当年对你心慈手软，留下你的性命来。”

秦王驷顺手便从芈姝头上拨下一支珊瑚钗来，在她的面前晃了晃道：“没有彤管，就赠我彤钗吧。”

芈月见她神情，问她道：“你可晓得甚么？”

芈月轻叹，又用郢都方言将此诗念了一番，解释道：“大车行驰其声槛槛，车盖的毯子是芦荻翠绿的色彩，我岂不思念你，只怕你不敢剖明。”

芈月微一侧身，玉碗扔到芈月身上又跌下来，在她的膝前摔得粉碎。

芈月道：“这是诗经中的《王风・大车》篇，是当用雅言读的，你们天然听不懂。”

芈月一惊道：“在那边？”

楚威后大惊，连换衣都来不及，直接便赶到高唐台去，喝道：“你们是如何奉侍的，竟连公主去了那边，也不晓得？”

芈月叹道：“母后想那里去了，”她指了指几案上的竹简，又道：“儿臣早来半晌，也心系阿姊，想早早寻出阿姊去处，见了这几上竹简，又听女岚说有人送她这些物件，亦闻知阿姊出去前，玳瑁同她提过与秦国议亲之事。故儿臣大胆猜想，说不定阿姊是去了秦人馆舍。母后是去宫门等待也罢，若当真焦急，亦可请了大王，开了宫门去秦人馆舍寻觅。只是这般做，便不敷轰动旁人，易传是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