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6章 四方馆(2)[第3页/共5页]

魏卬将几案上的过关符节和竹册推到公孙衍面前：“这是过关符节，这是捏造你身份证明的竹册。马车已经安排好，明早你便分开咸阳。”

而宣称已经醉倒的公孙衍在书房中与魏卬对坐。

公孙衍嘿嘿一笑：“我为何要归去？”

她伸脱手，为秦王驷按摩着头部，好一会儿，待他的情感消缓，才不解地问：“大王，妾身有一事不明，不知当问不当问？”

芈月一怔，低下头，细心地想了想：“之前夫子给我们讲课的时候，讲得最多的就是秦国。妾身入秦今后，又常常向张子就教……”她不安地看着秦王驷，“妾身是不是说错话了？”

秦王驷怒道：“寡人不管，不计任何代价，都要将公孙衍追回！”

芈月心中暗叹，各国提起秦国，大家都说是虎狼之秦，生性悍野好战。 可现在听起来，这大秦好战，更像是迫不得已，用来打单各国的。

两人相互一拜，公孙衍站起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

樗里疾大惊：“大王不成。谋士们来往各国，效力君王，来去自如，我们岂可画地为牢，追捕谋士？ 当日商君之死，是因为谋反之罪，亦是因为各国不肯收留他。而公孙衍罪行未明，岂可轻言追捕？ 只能悄悄追回才好。不然的话，会令各国谋士民气惶惑，不敢留在秦国，不敢投奔秦国。”

花丛中，公孙衍和魏卬各踞几案喝酒。

公孙衍案上的酒坛子已经空了好几个，他沉着脸，一杯杯地饮尽。魏卬几案上却只要浅浅一个酒盏，另有半盏酒在，中间却摆着一具古琴。

承明殿外，都能够听获得秦王驷的吼怒之声，只吓得来往的小内侍们战战兢兢，恨不得贴着板壁而走，脚下不敢收回一点声响来。

因昨日饮宴未完，本日魏卬仍与“公孙衍”在云台饮宴。

秦王驷叹了一声：“寡人真是没有想到，你一个小小女子，竟能看出这些来。唉，连公孙衍这么多年来，也一向胡涂着。”

魏卬悄悄拨弄琴弦道：“式微，式微，胡不归？ 微君之故，胡为乎中露！”

傍晚，四门齐动，缉骑皆出，一起追逐，持魏夫人通关符节的那一批人与货，皆被截下。

芈月道：“当局者迷，旁观者清。所谓执迷不悟，不过是人有固执，以是利诱，以是不悟。”

随即停下琴弦，将酒一口饮尽，“我是回不去了，但是犀首呢，你为何不归去？”

秦王驷道：“秦人不畏战，然并不是喜战好战。当日商君变法，固然于国无益，但这场变法自上而下，无不动乱。如果稍有不慎，则大秦就将分崩离析。以是寡人重用公孙衍，策动交战，连战皆胜，如此才气让各国明知秦国政事动乱，也不敢挑起战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