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6章 四方馆(2)[第3页/共5页]

综合各方面获得的讯息，公孙衍出走，是魏国君臣策划已久的事，而详细的履行之人，就是魏公子卬。

内里的酒宴仍然在持续。

芈月有些不解：“不应时宜？”

七月初十，也是四方馆辩论之时，克日墨家大辩，秦王驷必然会感兴趣的。

公孙衍想了好久。他独坐在书房，看着壁上的舆图，看着席上一堆堆竹简，这些都是他积年用经心血写下的策论，这是他对秦国的瞻望，这是他对各国的阐发，这是他节制这个天下的巴望和野心。

公孙衍手中酒杯重重落在几案上，他看着魏卬想说甚么，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：“是我藐视公子了，我一向觉得，您已经随遇而安，没想到您身在咸阳，心仍在大梁。”

承明殿内，樗里疾跪鄙人首，面对着如同困兽般暴怒狂走的秦王驷：“魏卬与公孙衍早有勾搭，策划了这么久，你们都是死人吗，竟然于事前一点也不晓得？ 他是如何分开咸阳的？ 没有官凭他如何投宿？ 没有铜符他是如何分开关卡的？ 当日连商君也未能逃离，为甚么公孙衍反倒能分开？ 这伙人手眼通天到多么地步了？ 你给我去追，去查，一个也不准放过！”

见三人仓促拜别，寒泉子正自惊奇，却听得此时前堂哗然喧闹：“唐姑梁赢了，唐姑梁赢了。”寒泉子一听大喜，眉开眼笑：“如此，我本日赢了！”当下忙赶到前殿去，便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。

她伸脱手，为秦王驷按摩着头部，好一会儿，待他的情感消缓，才不解地问：“大王，妾身有一事不明，不知当问不当问？”

秦王驷点头：“明面上都收了，暗线能够分头埋了，就算被抓到也不过有一个是一个。”

公孙衍嘿嘿一笑：“我为何要归去？”

芈月已经更了女装，见诸人都已经退去，便上来奉侍。

秦王驷一拳捶在案上：“立即派人去追，务需求将公孙衍追回！”

七月初九，魏卬以季子生日为由，请很多在咸阳的魏国旧人饮宴。

魏卬意味深长地看着公孙衍：“犀首如许聪明的人，何必再问呢？”

与之比拟，秦王的恩遇、大良造的身份，又算得了甚么？

魏卬冷冷一笑，俄然口鼻当中黑血涌出，整小我也倒了下去。司马康扶住魏卬，惊怒交集道：“你、你服毒了？”

芈月一怔，低下头，细心地想了想：“之前夫子给我们讲课的时候，讲得最多的就是秦国。妾身入秦今后，又常常向张子就教……”她不安地看着秦王驷，“妾身是不是说错话了？”

魏卬将几案上的过关符节和竹册推到公孙衍面前：“这是过关符节，这是捏造你身份证明的竹册。马车已经安排好，明早你便分开咸阳。”

公孙衍在书房中，对着舆图，几日未曾出门。到了最后，舆图已经被他画得脸孔全非，他这才一掷笔，哈哈大笑：“吾得之矣！”

芈月道：“当局者迷，旁观者清。所谓执迷不悟，不过是人有固执，以是利诱，以是不悟。”

芈月忙施礼：“不不不，妾身万分欣喜。”

芈月欣喜道：“为大王清算书案？”

公孙衍案上的酒坛子已经空了好几个，他沉着脸，一杯杯地饮尽。魏卬几案上却只要浅浅一个酒盏，另有半盏酒在，中间却摆着一具古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