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6章 储位争(2)[第1页/共3页]

秦王驷浅笑，坐了下来，小扣着小几道：“荡者，荡平各国也。”

此时，芈姝听了玳瑁的建议，意有所动，便让班出来向甘茂问计。甘茂公然为芈姝出了一计，叫芈姝将厚礼赠送樗里疾，借此抱怨，迫使樗里疾出面，请秦王驷早定太子。

秦王驷自巡幸返来以后，便常召诸公子问话，对公子荡更是峻厉万分，到处抉剔。公子荡在他面前，真是动辄得咎。

秦王驷看着樗里疾，有些惊奇：“樗里疾，你有事找寡人？但是有甚么军情？”

秦国亦有兄终弟及的旧例，樗里疾天然也要避嫌。他就算不想涉入后宫之事，但被王后这么甘言厚币地上门求问，他既是左相，又是宗伯奉常，为了表白本身没有对王位的觊觎之心，也获得秦王驷跟前陈情。

秦王驷长叹一声：“我若不是早早被立为太子，就不会被身边的人推出来，作为对商君之政的反对者，逼得君父在储君和重臣之间作挑选。最后我成了被舍弃的人，而商君却也是以走向了必死之途。大父若不是早早被立为太子，哪怕是被简公夺了王位，也不至于被逼逃亡异国，整整二十九年……”

殿前的阳光斜射入内，秦王驷在阳光和柱子的明暗之间，身形显得有些恍惚，他的声音也似变得悠远：“你还记得，我因为与商君定见相左，差点落空了太子之位吗？而大父年幼之时就被立为太子，又赶上了甚么事……”

秦王驷的脚步停了下来，看着樗里疾，道：“公子荡乃是嫡宗子，寡人的确更多属意于他。然秦国虽有争霸各国之心，无法根柢过分薄弱，终寡人之世，只能疗摄生息，调度内政。故而寡人自修鱼之战后，一向驰驱各地，亲身观察各郡县的新政推行得如何，以及边陲的保卫和蛮夷各族的顺服环境。以是公子荡只能交给你，让他熟谙军务，将来为我大秦交战疆场，以武扬威。”

樗里疾寂然道：“因为臣感觉要说的事情，比政务和军情更首要。”

樗里疾道：“而这几年，大王却只带着芈八子，从未换人。”

秦王驷道：“哦，是吗？”他坐正了身子，看樗里疾如何开口。

秦王驷站了起来，渐渐地在殿上来回踱步：“太子之位，向来都是别人的靶子。大争之世，为了家国的存亡，偶然候不管对内对外，都是残暴的搏杀。天无二日，国无二主，太子之位太早建立，就等因而在国中又立一主，而轻易让心胸异见者堆积到另一面旗号的上面……”

樗里疾已经明白了秦王驷的意义，不由惭愧，拱手寂然道：“臣，忸捏！”

樗里疾心中一动，见秦王驷情感甚好，又打着哈哈摸索：“人说大王宠嬖公子稷，想来也是因为季子不必身负家国重担，以是宠嬖些也无妨是吧？”

听樗里疾提到此事，秦王驷也面露浅笑道：“子稷天真活泼，甚能解颐。寡人政务繁忙之余，逗弄小儿郎，也是消乏舒心。”

樗里疾道：“费心？”

秦王驷却沉默了下来，像是俄然认识到甚么并在寻觅启事：“芈八子……费心。”

秦王驷道：“你本来担忧甚么？寡人岂是因专宠妇人而乱了朝纲的人？”

秦王驷发笑道：“寡人身为君王，用得着把心机花在这类处所吗？芈八子……她跟别人不一样。那次随寡人出行，手臂受了伤也一声不吭。她是个不娇惯的人，不管走到哪儿，遇见甚么环境，她都不是拖累。带着她，寡人费心，也风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