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6章 四方馆(2)[第2页/共5页]

但见落日西下，魏卬的浅笑固结在脸上，充满了讽刺之意。

俄然间府门大开，司马康率着廷尉府兵马冲了出去，直入花圃，冲上云台，拉起与魏卬对饮之人，一看公然不是公孙衍。司马康气急废弛，拔刀对准魏卬道：“大良造安在？”

七月初十，也是四方馆辩论之时，克日墨家大辩，秦王驷必然会感兴趣的。

樗里疾悄悄松了口气：“是。”

芈月有些不解：“不应时宜？”

魏卬专注地看动手中的琴，悄悄拨弄着：“犀首另有持续留下的意义吗？”

他把舆图卷起来，扔到火盆中烧了。

两人相互一拜，公孙衍站起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

秦王驷拍案而起：“不错，不错，寡人恰是奇特，公孙衍为何如此执迷不悟。寡人曾劝他不要与魏国堕入硬战，国与国的交兵，要谋算的不但是成败，更是得失，但是他却听不出来。厥后魏国连败，他又不肯乘胜追击，反而要转去围歼义渠……张仪初入秦国，就能看出来我秦国应当走的方向，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大良造，却执迷不悟……”他来回走了几步，才喃喃道：“不错不错，他有固执，他的固执让他看不清方向，寡人却不能让大秦陪着他看不清方向。季芈，你晓得吗，寡人方才甚为忧心？公孙衍此人才气极高，派头极大，又深知我秦海内幕，如果离秦而去，必定入魏，乃至很能够会掀起各国对秦国的围歼来……”说到这里，他俄然暴露浅笑，也缓缓坐下，“可现在，寡人倒不怕了。”

与之比拟，秦王的恩遇、大良造的身份，又算得了甚么？

公孙衍案上的酒坛子已经空了好几个，他沉着脸，一杯杯地饮尽。魏卬几案上却只要浅浅一个酒盏，另有半盏酒在，中间却摆着一具古琴。

公孙衍嘿嘿一笑：“我为何要归去？”

秦王驷持续道：“不错，秦人好战，可每一战却都是不得已的。固然这些年来秦人以命相拼保得住疆场上的不败之绩，但是战役却不能一向持续下去。一场战役要征发民夫，便会使地步荒废，破钞军资使得国库空虚。若不能从战役中获得充足的仆从和赎金，则每打一仗对于秦国来讲，都得不偿失。我大秦处偏僻之地，人丁薄弱，地盘瘠薄，立国虽久，却不像中原各国，经得起长时候的战役耗损。可公孙衍他……”

大要上看来，这只是大良造与秦王理念分歧，是以负气而走，但是此事，倒是经历了一番谋算已久、惊心动魄的国与国之间的暗战。

见樗里疾领命而去，秦王驷这才恨恨地一捶几案，怒而不语。

秦王驷仓促回宫，倒是因为秦国出了一件震惊朝野的大事。

他站起来，看着壁上的舆图，沉吟很久，举起朱笔，在舆图上点点画画。

秦王驷坐了下来，神采阴沉：“哼，魏国人，竟敢算计到寡人头上来，岂有此理！”他转向缪监，“不必忍了，统统魏国人的眼线，全数起出来，不管牵涉到谁，都给我抓了！”

魏卬看着公孙衍喝酒，俄然感喟一声：“式微，式微，胡不归？”

内里的酒宴仍然在持续。

因昨日饮宴未完，本日魏卬仍与“公孙衍”在云台饮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