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6章 四方馆(2)[第1页/共5页]

公孙衍俄然顿住，整小我石化了似的，声音也变得冰冷：“公子卬，此言何意？”

芈月道：“当局者迷，旁观者清。所谓执迷不悟，不过是人有固执，以是利诱，以是不悟。”

魏卬冷冷一笑，俄然口鼻当中黑血涌出，整小我也倒了下去。司马康扶住魏卬，惊怒交集道：“你、你服毒了？”

见樗里疾领命而去，秦王驷这才恨恨地一捶几案，怒而不语。

公孙衍沉默半晌，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推到魏卬面前：“我与秦王毕竟君臣一场，固然看法分歧，不免各分东西，下次相见就是在疆场。这是我留给他的陈情之信，请代我转交。”

魏卬将几案上的过关符节和竹册推到公孙衍面前：“这是过关符节，这是捏造你身份证明的竹册。马车已经安排好，明早你便分开咸阳。”

落日西照，满园菊花盛开，黄紫两色，分外刺眼。

秦王驷点头：“明面上都收了，暗线能够分头埋了，就算被抓到也不过有一个是一个。”

花丛中，公孙衍和魏卬各踞几案喝酒。

一年多前，楚女入秦为后之时，魏卬已经在游说公孙衍了。当时公孙衍仍然有些踌躇不决，但当他征魏主张遭到禁止，对义渠用兵的建议又不被采取，再加上张仪凭一张巧舌多次在朝堂上与他相争，他本觉得张仪不敷为敌，但是，在秦王驷立张仪为相邦，将大良造的权力三分以后，他在这大良造的位置上，已经不能再安坐了。

她伸脱手，为秦王驷按摩着头部，好一会儿，待他的情感消缓，才不解地问：“大王，妾身有一事不明，不知当问不当问？”

魏卬站起，傲然一笑道：“现在，他已经是魏国的国相了。”

芈月道：“妾身不明白，公孙衍已经是大良造了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，他为何要走？”

公孙衍想了好久。他独坐在书房，看着壁上的舆图，看着席上一堆堆竹简，这些都是他积年用经心血写下的策论，这是他对秦国的瞻望，这是他对各国的阐发，这是他节制这个天下的巴望和野心。

芈月忙施礼：“不不不，妾身万分欣喜。”

俄然间府门大开，司马康率着廷尉府兵马冲了出去，直入花圃，冲上云台，拉起与魏卬对饮之人，一看公然不是公孙衍。司马康气急废弛，拔刀对准魏卬道：“大良造安在？”

秦王驷脸上忽青忽白，好一会儿，才忍下了气，冷冷隧道：“好，就依你，悄悄追捕，不成张扬。”

初九日，来宾饮宴，公孙衍与魏卬对饮，酣醉而宿于魏卬府中。

芈月已经更了女装，见诸人都已经退去，便上来奉侍。

公孙衍俄然放下酒杯，杯中酒溅洒几案。

胡不归？

两人相互一拜，公孙衍站起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

是时候该走了。

樗里疾见状忙提示：“既如此，我们派往魏国的眼线，也要理一理。我们若把魏国的眼线都清理了，魏国必定也会清了我们秦国的眼线。”

秦王驷问：“如何，不肯意？”

司马康大怒，用刀逼近魏卬道：“你，好大胆量！”

承明殿内，樗里疾跪鄙人首，面对着如同困兽般暴怒狂走的秦王驷：“魏卬与公孙衍早有勾搭，策划了这么久，你们都是死人吗，竟然于事前一点也不晓得？他是如何分开咸阳的？没有官凭他如何投宿？没有铜符他是如何分开关卡的？当日连商君也未能逃离，为甚么公孙衍反倒能分开？这伙人手眼通天到多么地步了？你给我去追，去查，一个也不准放过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