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[第2页/共4页]
前人以散笔作隶书,谓之散隶。近岁蔡君谟又以散笔作草书,谓之散草,或谓飞草。其法皆生于飞白,亦自成一家。
世之摹字者,多为笔势管束,失其旧迹。须当横摹之,汎然不问其点画,惟旧迹是循,然后尽其妙也。
审方面势,覆量高深远近,算家谓之“軎术”。軎文象形,如绳木所用墨斗也。求星斗之行,步气朔消长,谓之“缀术”。谓不成以形察,但以算数缀之罢了。北齐祖亘有《缀术》二第。
《西京杂记》云:“汉元帝好蹴踘,以蹴踘为劳,求相类而不劳者,遂为弹棋之戏。”予观弹棋毫不类蹴踘,颇与击踘附近,疑是传写误耳。唐薛嵩好蹴踘],刘钢劝止之曰:“为乐甚众,何必乘危邀瞬息之欢。”此亦击踘],《唐书》误述为蹴踘。弹棋古人罕为之,有谱一第,盖唐人所为。其局方二尺,中间高,如覆盂;其巅为小壶,四角微隆起。今大名开元寺佛殿上有一石局,亦唐时物也。李商隐诗曰:“玉作弹棋局,中间亦不平。”谓此中高也。白乐天诗:“弹棋局上事,最妙是长斜。”长斜谓抹角斜弹,一发过半局,今谱中具有此法。柳子厚《叙棋》用二十四棋者,即此戏也。《汉书注》云:“两人对局,白、黑子各六枚。”与子厚所记小异。如弈棋,古局用十七道,合二百八十九道,吵嘴棋各百五十,亦与后代法分歧。
西戎用羊卜,谓之跋焦,卜师谓之厮乩。以艾灼羊髀骨,视其兆,谓之“死跋焦”。其法,兆之上为神明,近脊处为坐位,坐位者,主位也。近傍处为客位。盖西戎之俗,所居正寝,常留中一间以奉鬼神,不敢居之,谓之神明,仆人乃坐其傍,以此占主客胜负。又有先咒粟以食羊,羊食其粟,则自摇其首,乃杀羊视其五藏,谓之“生跋焦”。其言极有验,委细之事,皆能言之。生跋焦土人尤神之。
予一族子,旧服芎藭。医郑叔熊见之云:“芎藭不成久服,多令人暴死。”后族子果无疾而卒。又予姻家朝士张子通之妻,因病脑风,服芎藭甚久,亦一旦暴亡。皆予目见者。又予尝苦腰重,久坐,则旅距十余步然后能行。有一将佐见予曰:“得无用苦参洁齿否?”予时以病齿用苦参数年矣。曰:“此病由也。苦参入齿,其气伤肾,能令人腰重。”后有太常少卿舒昭亮用苦参揩齿,岁久亦病腰。自后悉不消苦参,腰疾皆愈。此皆方书旧不载者。
蹙融,或谓之蹙戎,《汉书》谓之格五。虽止用数棋,共行一道,亦有可否。徐德占善移,遂至无敌。其法以己常欲有馀裕,而致仇敌于险。虽知其术止如是,然卒莫能胜之。
贾魏公为相日,有方士姓许,对人何尝称名,无贵贱皆称“我”,时人谓之许我。言谈很有可采,然傲诞,视公卿蔑如也。公欲见,令人邀召数四,卒不至。又使门人苦邀致之,许骑驴径欲造丞相厅事。门吏止之,不成。吏曰:“此丞相厅门,虽丞郎亦须下。”许曰:“我无所求于丞相,丞相召我来。若如此,但须我去耳。”不下驴而去。门吏急追之不还,以白丞相。魏公又令人谢而召之,终不至。公叹曰:“许贩子人耳唯其无所求于人,尚不成以势屈。况其以道义自任者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