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桃花酒炖鸡[第1页/共2页]
贺远刚进屋,崔小眠就跟着出去了,贼眉鼠眼地盯着他手里的小包包。
贺远放心了,小秃顶说话那要反着听,她既然说是下了药,那必定就是没下药。这孩子最大的长处就是:在他面前很少说实话。
颠末前次那番折腾,大牛终究还是被轰到铺子里,和他妹子一人一间拼了桌子睡,只等着过两日请了泥瓦匠在院子里盖上两间小配房。
盖子一掀,酒香夹着鸡香扑鼻而来,这道菜卖相并不太抢眼,不过就是脱得光溜溜的一只鸡,在酒里泡澡,上面飘了几朵香菇,但是还没有吃,香味却已令人食指大动。
“我家大人已经睡下了,这么晚了,老爷子有事吗?”
老头弯下腰靠近小秃顶,从怀里拿出个小小的绸缎包:“把这个交给你家大人,奉告他明日午后我在城外三里坡等着他,不见不散。”
馄饨吃过无数次,凉拌还是第一回,贺远吃得很对劲,一张银票拍到桌子上:“师父给你买糖吃的。”
崔小眠把绸缎包递畴昔,贺远拿到手里,也一样捏了捏,一言不发就回了屋。
玉轮地里,一小我背动手儿,站在大门外的桃树下,大桃树的树影子映在那人身上,只能看出那人瘦得像根棍儿,却看不清脸面。
这几年崔小眠跟着贺远,江湖上形形色色的人见很多了,这老头儿别看又干又瘦,但是太阳穴却高高崛起,一看就是个练家子。十有八九是贺远透露了行迹,这老头要么是来讹钱的,要么就是下订单,勾搭着贺远出去做案子。
贺远对一旁的大牛道:“你去把水缸灌满,随时筹办救火。”
崔小眠身穿乌黑的事情服,领子那边还用七彩锦缎做了个标致的胡蝶结,白白嫩嫩的小面庞,就像剥壳的煮鸡蛋。
崔小眠小眸子子几里咕噜转了转,把这老头重新到脚看了三遍。
鸡肉斩成块,去掉血水,加上姜片炒至微黄,再将那半坛子桃花酒全都倒出来,烧开后移至沙锅内小火炖熟,酒香从外到内渗进鸡肉里,却又没夺走鸡肉原有的香味,看着简简朴单,但绝对是上品。
挺着小胸脯,耸耸小肩膀,雄纠纠气昂昂走进了后厨。
大牛的肚子咕咕直叫,可却站着不动,一双牛眼看着他妹子,他妹子正看着崔小眠。
贺远看看鸡,再看看崔小眠,回身对正在擦口水的大牛说:“你先尝尝。”
贺远二话不说,一记爆栗枪弹过来:“滚归去睡觉!”
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家常小菜吧。贺远甚么好菜都吃过,可就没有吃过家常菜。
看到大门开了,那人才从树影里走过来,本来是个干干瘪瘦的小老头儿。
“小掌柜炖鸡要用的。”
老头走得很快,一转眼便消逝在月色中,崔小眠捏捏阿谁绸缎包,内里硬梆梆的,像是个小牌子。
关上大门,上了门栓,一昂首,贺远站在院子里等着她,溶溶的月光下,贺远显得比白日里多了几分清冷,就像是珍宝阁上的一樽琉璃盏。
这时大门口似有人在拍门,小丫出去应门,大早晨另有客人,崔小眠有点不放心,也跑到大门口。
屋里只剩下崔小眠和贺远,贺远吃了大半只鸡,这才放下筷子,满脸的假惺惺:“你还不到八岁,就要让你当大厨赢利养家,师父真是于心不忍啊。”
看到大牛在那边不住地吞口水,小丫拉起她哥就进了后厨,小掌柜多炖了一只留给他们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