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桃花酒炖鸡[第1页/共2页]
贺远二话不说,一记爆栗枪弹过来:“滚归去睡觉!”
这时大门口似有人在拍门,小丫出去应门,大早晨另有客人,崔小眠有点不放心,也跑到大门口。
鸡肉斩成块,去掉血水,加上姜片炒至微黄,再将那半坛子桃花酒全都倒出来,烧开后移至沙锅内小火炖熟,酒香从外到内渗进鸡肉里,却又没夺走鸡肉原有的香味,看着简简朴单,但绝对是上品。
崔小眠翻翻白眼:“这道鸡是用还没开苞的走地鸡,配上桃花酒炖制而成,内含巴豆粉五钱,蒙汗药三钱,痒药两钱,你爱吃不吃。”
总之,贺远吃得心花怒放,用力揉揉小秃顶的脑袋,不错不错。
颠末前次那番折腾,大牛终究还是被轰到铺子里,和他妹子一人一间拼了桌子睡,只等着过两日请了泥瓦匠在院子里盖上两间小配房。
拿起筷子吃了第一口,贺远的神采有点僵,若不是他亲眼看着小丫拿走他半坛子桃花酒,他必然会觉得这菜是从不知哪家酒楼买来的,小秃顶此次没扯谎,她真的会做菜。
话音刚落,小丫从厨房跑出来,不由分辩便拿走了贺远面前的半坛酒。
贺远刚进屋,崔小眠就跟着出去了,贼眉鼠眼地盯着他手里的小包包。
看到大门开了,那人才从树影里走过来,本来是个干干瘪瘦的小老头儿。
老头笑眯眯地看看小秃顶:“你家大人呢?”
盖子一掀,酒香夹着鸡香扑鼻而来,这道菜卖相并不太抢眼,不过就是脱得光溜溜的一只鸡,在酒里泡澡,上面飘了几朵香菇,但是还没有吃,香味却已令人食指大动。
贺远哼了一声,眼睛却还盯着后厨。崔小眠五岁那年就在他的茶里下过巴豆粉,六岁时在沐浴水里洒痒药,七岁时更过份,不晓得她从那里找来的笑笑散,幸亏他够机灵,把那杯下了药的酒赐给歌伎喝了,害得那名歌伎哈哈大笑整整一天,如花似玉的小面庞笑出满脸摺子,像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婆。
崔小眠刹时打动,贺远的知己还真没让狗吃了,尼玛总算说了句人话!就凭这几句话,徒儿也要让你物尽其用!
挺着小胸脯,耸耸小肩膀,雄纠纠气昂昂走进了后厨。
关上大门,上了门栓,一昂首,贺远站在院子里等着她,溶溶的月光下,贺远显得比白日里多了几分清冷,就像是珍宝阁上的一樽琉璃盏。
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家常小菜吧。贺远甚么好菜都吃过,可就没有吃过家常菜。
“小掌柜炖鸡要用的。”
贺远吃了晚餐又要吃宵夜,宵夜是崔小眠做的香拌馄饨,鸡茸做馅,包成一粒粒小巧小巧的小馄饨,白水煮熟捞出在净水里过一下,沥水后装进白瓷盘,加上崔小眠秘制调料拌匀,再洒上几颗小葱花,绿莹莹的,看一眼就让人有食欲。
“一个小老头,让我把这个交给你,约你明日午后城外三里坡不见不散。”
贺远吃遍山珍海味,但是这道看似简朴的桃花酒炖鸡,却让他有了从没有过的感受。
崔小眠笑嘻嘻地收起银票,脱手这么风雅,今后多给你做上几次。
崔小眠身穿乌黑的事情服,领子那边还用七彩锦缎做了个标致的胡蝶结,白白嫩嫩的小面庞,就像剥壳的煮鸡蛋。
老头走得很快,一转眼便消逝在月色中,崔小眠捏捏阿谁绸缎包,内里硬梆梆的,像是个小牌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