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谁家小郎[第1页/共4页]
哪壶不开提哪壶,可既然已偷作了,也只能一偷到底。刘浓只得点头。
刘浓一一而答,眼观鼻、鼻观心,心中却大汗,巨汗:我的来源本就不明,可千万不要被这神棍,给算出些惊世骇俗的东西来。
卫夫人问道:“此诗可佳?”
潭边一干世家之人纷繁起家,就连卫夫人也携了卫通,浅浅一个弯身。一时候,王公,郗公之声不断于耳。
卫夫人微一点头算是回应,郭璞晓得她性冷似冰,高慢且傲,实为女中俊彦。浑不觉得意,把那首七言绝句细细一看。
刘浓细视王导,见其面色呈和,对着潭身四周,团团一个作辑,又与几个状似大名士的人物谈笑东风。见得潭边有一方巨石,尚未有人入坐,便叮咛侍从在巨石上置案,携郗鉴同座。郗鉴欲坐右首,他却始终不予,非要自居在郗鉴之下。
“且慢!”
郭璞眉眼沉沉,似落入诗句当中,对她之言竟未听真,反倒将那诗悄悄念出:“冰雪林中著此身……”
“小郎君先行!”
刘浓微惊,双手把着酒壶,嘴角轻扬。卫夫人仿似未瞧见他的惊样儿,只伸出一根素长的手指,在案上扣了扣。
晋时女子,职位虽低,但也有例外之人。卫夫人便是此中之一,自小才名便声传北地,长大后更是书震中原。与其从兄卫恒,曾以书法拜见过很多当时的大名士。当时,各大名士的书法,多数传承钟繇,但却分歧公认,深得钟繇书法真谛的便是卫恒与她。
说着,对身边的青袍小郎君笑道:“於菟,你人小,可先来。是作诗,还是从书?”
王导来了!
潭边卫协仍在作画,用心一顾,也未听得那些不敬之语。
郭璞笑道:“有此诗专美于前,郭璞怎敢再行提笔,正要借所擅之占,为这小郎君卜上一卦。”
久不出声。
心中格登一跳,本来是他,怪不得这般气度。也罢,瞧这厮那样,就晓得他现在还不是国舅爷,咱惹不起,可躲得起。
这多数就是王羲之了!
卫夫人没有昂首看他,目光注在案上的左伯纸中,唇间犹在吟哦:“冰雪林中著此身,不与桃李混芳尘……”
“哦,竟然连你都羞提笔于前,我来看看!”
婢女行于前,山风拂于后。前面的婢女尖船绣鞋穿得缓慢,仿佛想起了甚么,转过身子,看着身后的小郎君,盈盈一笑,避在了一侧。
刘浓的脸更红了,正欲说话,朱焘却挑着眉,满脸笑意的把他拉到身边坐下:“才貌怎可躲藏,该当与人共赏。”
思及卫世叔所言,此人外儒内雄,果然一言而中的。
郭璞正欲接杯,却一眼看到他的面庞,他之目光与别人分歧,别人看去都是粉成全切,俊美小郎君。他看的倒是眉眼庭峰,心中诧异,逐尔笑道:“此酒嗅之已是极妙,岂可无功而授,先不喝酒,我以一物换之!”
最后一道,不是别人,恰是阿谁俊美的家伙,这也是最阴的一道。刘浓悄悄叫苦,只是出了个小主张,便惹人掂记,这厮也太小器了。他从朱焘口中得知,此人叫庾亮。庾亮,庾亮,庾琛!
来人恰是身居高位的江东贺循,一干世家青年便欲前来见礼,他却挥手笑道:“本日王公登山行雅,既是雅集,何必俗礼!”
刘浓不答,这才调不是他的呀,是别人的。刘訚倒是笑嬉嬉的侍在身后,说道:“府君说得是,我家小郎君,就是过分自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