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 小人凄凄[第2页/共4页]
郗鉴道:“若论言句,可为二品,若论意韵,当得一品。”
此言诛心,若让他坐实了刘浓是这般人物。如此德行有亏,决然入不了风雅之堂,休说士族,便是那庶族豪门亦不成得。
庾亮面色微红,摇麈而走,待行至无人处,狠狠的盯了刘浓一眼。
宁欺君子,莫惹小人!
不待刘浓出言,她已侧身而正,双眼平视火线。刘浓为她斟酒,她略默数息,提杯而浅抿。
朱焘哈哈大笑,再迈一步,木屐几欲渡水,临风笑道:“王公、郗公,可知此诗乃何人所作?”
“嗯?”
王导眯了眼,身子微微后仰,瞅着他眼底的笑意,蓦地一惊,脱口道:“莫不,又是这刘小郎君所为?”
“妙哉!”
莫非,是他?这般一个小孩儿,竟能做得此诗?
王导奇道:“哦,莫非不是处仁偶得?”
恒彝更是俄然起家,叉腰扣问:“但是义阳朱家儿郎乎?”
郗鉴可分歧别人,他军权在握,镇守险要之地,又不依懒于江东,恰是炽手可热的人物。便是司马睿亦待他如同长辈,倾慕尽意的拉拢于他。这些南投的世家岂敢怠慢,纷繁出言附合。
“妙哉!”
听得此语,卫夫人嘴角总算浅露几分笑意。而王导与郗鉴面色亦各有分歧,那青袍小郎君则双眼如炽、精光闪动。
义阳朱氏与江东朱氏,虽隔两地,同宗而分支,但自汉以来便互有来往。朱焘自小便随父亲,避八王之乱而太长江,借居于江东朱氏,是以恒彝会有此一问。
朱焘挺身答道:“恰是!”
“哦……”
随后他仿佛检发觉到本身有些过分了,一转眼,公然见得卫夫人长睫扑扇,目光有些不善。从速团团一个作稽,难堪的笑了笑,大声问道:“此诗如何?”
他这话说的极是时候,顿时突破了冰层,氛围为之一缓,世人莫名的松了一口气。王导心有丘壑深藏,亦不肯为此事而绝望,从速笑道:“妙焉,若能得郗公吟诗,在场诸位皆是有福之人矣!”
朱焘缓缓点头,就着满场惊奇的目光,走到卫氏后辈面前,把阿谁正按膝凝眉的小郎君扶起,牵手而出。待行至水潭之前,他本身却回身入结案内,把盏而痛饮。眉间神采,很有洋洋得意矣。
恒彝亦是风骚人物,先为朱焘声夺,此时再一思诗,拍掌而赞。由他开了个头,满潭的人亦都点头吟哦,赞声不断。
郗鉴回身,笑道:“茂弘可知,此诗乃何人所作?”
此时,他已晓得,卫夫人当时之以是没让他出案,而是先让朱焘出面,便是怕他一时候,不能再次作出更好的诗来。这般心机,已是拳拳珍惜之意,岂能不深礼而言谢。
王导拍案而赞,站起家子,放声道:“郗公此诗大妙,其意若沧沧,其神如恍恍,每字每句实乃良伴天作。妙哉!”
庾亮双手合着白毛麈,朝着巨石拱手,再略一扫麈,神态懒洋的道:“据我所知,这位小郎君乃竹林刘伶之孙。刘伶平生好酒,生子尽皆痴愚,子复愚兮,子子岂可如此开慧。莫不是抄了某位大贤之作,以此哗众而取名乎?”
恰是,满场都是青颜,就他两个小屁孩,当然要捉对厮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