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卫氏夫人[第2页/共4页]
刘浓晓得这些都是卫世后辈,没有怠慢,朝着人群团团一个拱手,朗声道:“刘浓,见过各位郎君!”
“哦,让其在厅稍待!”
卫玠对存亡早已不觉得意,启唇笑道:“阿姑勿要忧心,侄儿这身子,你又不是不知,都是老根子了。将养些光阴,也就是了。”
卫玠又急又忧,昨日王导前来看望他,他便将刘浓之事说了。王导允了注籍,却不决士庶。却说:是士族还是豪门,需得见过刘浓本人方才气定。随后则提出明日欲往南山一行,言下之意,便是但愿他能带着刘浓一起卦约。南山,他这身子是去不成了,连夜派人催促正在路上的阿姑,但愿她能速速赶来,带上刘浓一起。谁知,阿姑现在不但恶了王导,还连累着刘浓亦不被她所喜。
卫夫人奔步而前,将他慰伏于枕,低头一瞅,眼中便有雾水深缠,惊道:“这,这才来几日,怎地就成了如许了!”
卫玠被那颗泪珠一激,展开了眼睛,顺了几口气,强压住绵绵的晕眩,缓声道:“阿姑,此已非彼,北之晋室,名存实亡。若要再兴,必不出于江东尔。卫氏过江,实已有衰。此时再恶王导,殊为不智。虎头,年虽幼小,却璞玉浑金,聪明过人,且又是个知恩图报的。如果此时我卫氏予以襄助,他日亦必会投挑还李。阿姑,需得以家属为重。”
卫夫人越听越怒,越怒越威,掷玉而碎,长身而起,来回于屋中盘桓数度,冷声道:“明知你身材不佳,竟敢让你乘羊车而入建邺。王导啊王导,汝欺人太过,我定不与他干休。另有阿谁刘浓,也不知羞,深夜拜访是为无礼。小小年纪便心术不正,如此追名逐利,也不是甚么好祸色!哼!”
便在这时,屋外有侍从报:“夫人,公子,刘小郎君来了!”
踏下了台阶,摆手一斜,竟要引刘浓往偏门而去。偏门,那是下人出行之出,怎可如此辱人!
言罢,便提着裙摆,转出屋内,双手交叠在复,平目而直行。一干卫氏后辈正候在屋外廊上,见她满脸冰霜而过,纷繁侧立于两旁,不敢以目而视。
刘浓淡然笑道:“前次深夜来拜访卫世叔,多有失礼。此次,就是候上一天,也是应当的。”
雾锁建邺,朝阳初升。
院外。
闻赞,刘浓回身再礼:“谢过郎君,刘浓先见长辈,无礼了!”
卫夫人眉头微凝,略一思考,打断了他的话,沉声道:“他说甚了?是不是但愿你能前去,以增名色。你都病成如许了,他还敢有此妄图。安能如此欺人,真当我卫氏无人乎?汝,不成前去!”
“娘子,到了!”
能瞥见室中之人身后的婢女们,将身子伏得更低,垂眉敛目不敢视。有插着步摇的,步摇正在初阳中轻颤。有个婢女伏得久了,悄悄的抬开端,一眼便挑见在那阶下的小郎君。粉妆玉堆,葛袍青冠,朗朗的立在那边,临风欲去。一不谨慎,撞上了他的目光,从速低了头,红了脖子,暗赞:“好标致的小郎君呀,莫再冲撞娘子了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