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章 魂有不及[第4页/共5页]
陆纳大喜,把手上的空酒壶一抛,深深一个长揖:“陆祖言谢过奉送!敢问刘郎君,可有字?字为何?”
群臣劝进司马睿继帝位,其不允,江东举哀三日。后,司马睿进位晋王于建康,置百官、僻橼佐、立宗庙、建社稷!
刘浓剑眉微扬,刚才那两小我远远的立足闻琴,岂能瞒得过他们。只是见他们来而又去,便没放在心上。谁知他们竟去而复来,这倒奇了。
白袍郎君挥掌拍了下额头,泄气道:“倒把这事给忘了!”
话音刚落,只听陆纳猛地惊呼,脚下木屐“咔”的一声脆响,断了!幸亏他身边的健仆见机得快,一把拉住。不然,定会顺着石阶往下滚,轻则受伤,重则丧命!
“啪!”
东晋立!
“妙哉!”
思路渐远,挑眉而观。日渐西垂,光束成斜,射得案面模糊带金,此地离庄子另有五六十里,兴已尽了,不敢再行担搁。
闻言,青袍郎君一愣,这才把目光挪开,一眼撇见在那亭子的四侧,侍立着四名带刀部曲,身披白袍。
司马睿进帝位,命王导共坐御床。
闻言,青袍郎君微怔。
白袍郎君晃了晃酒壶,似恍然大悟,笑道:“也是,阿兄乃高雅之人,岂可因俗言而累。罢罢罢!愚弟,便陪阿兄走一躺!”
公元314年,北地攻伐不竭,江左升平。有华亭刘氏匠人,于夜间制琉璃,突放光于野,引莹丛附。
一排轻鹤长鸣而起,遥遥的嵌入水洗碧空。细细的风撩着柳尖,枝叶飞舞时,模糊约约的琴音幽远满盈。
“妙哉!”
白袍郎君摇了点头,晓得阿兄痴意犯了,却无可何如,只得捉着酒壶跟着他一同寻去,边走边道:“有竹叶青在壶,便是广陵散,于我亦若浮云矣!”
白袍郎君放声大笑,饱饮一口酒,朗声道:“阿兄好雅兴,弟也来附之。寒复东流兮,鹤起于茫茫;春粟初见兮,风倾至岗岗;何贪晨昏兮,松隐落惶惑;酒缺半壶兮,怜曲不殇殇!”
白袍郎君看了好笑,用酒壶轻触其臂:“阿兄,何故如此入迷?”
有亭起于峭崖,正春之阳,不浓不炽,斜斜的落入亭中。有人在亭中操琴,头着青冠,一身月白宽袍,一把焦桐烂琴。
陆始点头道:“嗯,不谀不媚,明礼而知进退,是个傲气躲藏的人!七弟,你若要交,亦无不成。不过,需得谨慎!”
高明白袍的脸上爬满了浑厚的笑,恰是来福。他看着面前的小郎君,心中有浓浓的暖意,此中更带着高傲,暗道:小郎君长大了,十四岁了,越来越有出息,越来越都雅。我们从洛阳至建邺,小郎君说要成为士族,做到了;由建邺至华亭,小郎君说要建庄园,亦做到了;小郎君说……总之,小郎君无所不能!
刘浓心中微惊,行礼道:“本来是江左陆氏郎君,华亭刘浓见过!”
“唉……”
白袍郎君呼道:“阿兄!去哪?”
说到这里,他顿了顿,长叹一口气,晃动手中酒壶,叹道:“若论天下之事,哀莫大过于心死;悲,莫大过于……有好酒却不能尽饮,常常还须兑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