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五章 山居蒙赐[第1页/共4页]
刘浓想了想,山院不大,山下白袍若来决然住不下,再说且是客居,不成失礼。嗯,明日尚得起行,现下若叫他们回返钱塘,亦是不便,遂笑道:“赏些酒,山里夜寒!”
褚裒、孙盛震惊,半晌回不过神。很久,褚裒投子入壶,一声长叹:“人居山中即为仙,我等凡夫空有其珠,却不识真人矣,其何如哉!”
此行,所获甚丰哪!
刘浓亦并不作瞒,淡然笑道:“渔家,便是葛侯!”
“哦……请进吧,刘郎君!”
稍事闲谈,当葛洪得知刘浓此番是前去会稽肄业,便问及刘浓各项功课过程,刘浓一一作答。年青俊妇见他们谈及闲事,便携着顾荟蔚悄悄拜别。临走时,顾荟蔚借着起家瞥了一眼刘浓,见其正襟端坐,目不斜视,仿若浑无外物,心中更恼。
言罢,便命侍从奉上各色吃食点心,而后飘但是去。
言罢,双手按膝,身子微微前倾,目光则直视葛洪。
“师哥!”
目光穿过素色长廊,直直奔向对岸。小轩窗,正打扮!铜镜掩半颜,夸姣尽入帘……
二人沉深思考,渐渐震惊!以一碗渔汤而释江湖道术,此种谈吐闻所未闻矣!然,非论是江湖尚是道术,其言字字句句皆有所指,以人、鱼对问,直指本命赋性尔!模糊然间竟将向秀、郭象融为一体,可论可驳可反证!华亭美鹤刘瞻箦,年尚未及冠,怎可如此通慧而中转矣!
“嗯!”
眼神愣住。
此语若醍醐,生生将刘浓惊醒,本身所缺的恰是知法兼顾。格物致知,经世行法,然若法不遂知,则法不成行,行之必反!本身若作策论文章,便必须得知当下,有所为有所不为,不然便是纸上谈兵!葛洪平生虽以丹道与医术著称,却亦有《军书檄移章表笺记》,此中便有治军、治郡、安民之法矣!
前后院,一廊之隔。
策论!进会稽学馆尚要考经世?
……
氛围奥妙。
鲍潜光踏进室中,掠眼把俩人一扫,落座案侧,淡声笑道:“谈得整日,可觉缺甚?”
刘浓持礼不言,俄然记起褚裒、孙盛尚在院外,当即揖手道:“葛侯,鲍夫人,光阴已不早,刘浓另有老友等待在外,便行请辞!”
这时,有青衣随畴前来,笑道:“刘郎君,栖息之室已净毕,且随我来!”
刘浓踏入室中,漫眼打量居室,窗明案净,地上则铺着崭新青苇席。见得案上有一摞卷,上前捧起一看,嘴角一弯,笑意满脸,恰是《军书檄移章表笺记》三十卷。
“何怪之有?”
淡然的声音漫廊浸室。
然否?
刘浓踏至后院。
刘浓踏入室中,略作打量,见劈面是顾荟蔚,稍稍一愣,随后一撩袍摆,安然落座。
褚裒笑道:“若非瞻箦,怕是我与安国尚在院外等待夕照,怎能得进此地!今后归家,将此事报与阿父,定不信也!如此说来,尚需好生感激瞻箦呢!”
葛洪神情难堪,讪然的摸着髯毛,朝着她不竭使眼色,鲍潜光却故作未见。
儒家自有法,不然何谈治国平天下!
俊妇斜了渔夫一眼,两腮微染坨红,再悄悄瞟了一眼刘浓,见其目不斜视、仿若未闻,心中稍安,笑道:“刘郎君自吴郡而来,这第三问嘛,理应由吴郡妙音……”
顾荟蔚稍稍侧首,对年青俊妇道:“师母,荟蔚与刘郎君辩论已久,从未赛过,这一问便不问了!即便是功课,荟蔚亦是不如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