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五章 直指本心[第4页/共5页]
很久很久。
来福裂着嘴,无声地笑:小郎君……
“咦!”
“且慢,容我先猜!”
嗯……
华袍郎君则眉头疾挑,亦在细细考虑此语,突地,似已拿捏作准,长身而起。竟负手行至刘浓面前,略作拱手,淡然道:“我在院后相待!”
华袍郎君嘿嘿一笑,伸手捉起案上茶碗,一口饮尽,渍渍赞道:“妙哉!汝之缘法若与茶道相较,萧然宁取后者也!”
和尚将手中茶壶一搁,掐断华袍郎君之言,而后缓缓沉吟,稍徐,笑道:“一者,便是那华亭美鹤刘瞻箦,是也不是?”
“唳!”
刘浓揖手笑道:“如有缘法,应为缘自故。请道人示题!”
刘浓起家时,见桥然已来,二人相视一笑。
曲案似弓,焦桐烂尾琴摆于此中。刘浓与白衫郎君支遁对坐于案,身侧跪侍着绿萝与僧童。
“支郎君,过誉了!”
“嗯?!”
两只幼鹤偏着脑袋看向刘浓,仿若在问:何故作绝?
转过墙角,面前蓦地清爽,见得门路两旁各植一排幼松,将将与人齐高,恰作松墙。刘浓与支遁并排而行,一起寂静,心中则在想着,如何想个别例,让这支遁窜改主张。漫眼掠过那两只亦步亦趋的幼鹤时,心中一动,遂笑道:“支郎君,如果日日以绳拘鹤,终有一日,灵动不存也!”
“嗡!”
“然也!梅花三弄,聪明显矣!”
听闻此言,刘浓神情一怔,随即脸红若朱玉,只觉耳际滚烫似火燎,从速垂首挽礼道:“支郎君,休得讽刺刘浓,岂敢与高渐离相较!”
华袍郎君行至案前,落座,挥手笑道:“法虔兄,汝这一问,萧然答不出也!”
变徽之声,闻之者泣!
高极致矣,渐不成闻。
“不必了!”
两鹤纵声而唳,却不肯拜别,反而绕着他打转。支遁面现难色,想挥手赶之,却见刘浓自松树上摘得几枚松叶,扬天一抛。
刘浓笑道:“彼出以是,是以因彼,诚也!然,道人应知,缘安闲,因法也;是以琉璃出华亭而归太滆,是彼在此也。故,此非刘浓之由彼也!”
和尚笑道:“刘郎君连答两问,第一问妙慧,第二问妙思,实为缘法!”
院墙内,华袍郎君闻得琴声,微躬的身子顿住,随后缓缓抬身,往向院墙外。
“然也!”
刘浓双手按弦,按音轻散,而眉间纯纯笑意尽展,微微朝着支遁阖首表示,随后干脆就着此时表情,单指一撩!
……
“仙嗡!嗡……”
“唳!”
支遁眉间神采一松,而那华袍郎君却嘴角一歪,缓缓点头,却在此时,听得刘浓朗声笑道:“道人美意,刘浓心领!然,却不成受矣!”
忘俗而作绝?他要做甚?语不惊人死不休!
三炷香已过,钟声未响。
刘浓觉得这便是其所谓的扫兴舞,淡然一笑,双手按琴正欲缓捺而过,却见他竟对着两只幼鹤低声道:“大毛、二毛,稍后需得闻琴起舞,不成备懒!”
刘浓迎目与和尚对视,辩锋已然开端。
支遁神情猛顿似遭雷击,他本就聪明绝伦,此时怎会不知刘浓意欲安在?不消思考,直若当头棒喝,重新至脚响得透辟,面上神采数番窜改,额间细汗密布。
“唳!!!”
一声清越长啼交叉云霄。